板嘉東樂了,“拐彎抹角罵我麼。”
那故事之後是這大學生說了四年,大家都對他很照顧,結果到畢業的時候大家問他他家裡有多少頭牛,才知道他家裡有兩千多頭,一頭牛一萬,高低也是兩千多萬的富二代。
不知怎麼,施顏聽見板嘉東說出這段淵源倒是心安了些,至少知道板嘉東如今這樣響亮的名聲,一部分得益於他爺爺,那麼他就不會是一個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的商人,否則如果當真是他自己拼下來的所有,那麼這個人真的太深不可測了,她不敢跟他接觸。施顏在知道他是板爺之後產生的他高高在上而她微如螻蟻的差距感如今也小了些,他落了地,著了地氣,叫她感覺真實了很多。而且像他這種身份的人,她在商場工作時也接觸過不少,有些人看起來其貌不揚,稍一打聽,才知道生意做得很大,樓房別墅都不知道買了多少,更有家族幾輩都身份顯貴的,各行各業都有富翁,房地產業,科技公司,汽車集團,板嘉東只不過佔了酒店和代理這兩項而已,而且國內富豪那麼多,只是有的人高調大烹五鼎,買飛機買輪船,有的人喜歡低調,開大眾吃快餐,生活方式不同罷了,施顏也總算不那麼懵了。
“所以這是你爺爺在世時的專案吧。”施顏問,“現在是很快要營業了?”
“也還沒有,還有細節要調整,公司有團隊專門負責這一塊。”板嘉東邊按鈴叫著廚師來邊說著,“投資這麼多,總要把價錢炒上去,還需要再看看市場情況。”
施顏覺著板嘉東現在是地上行走的人,不是天上的遙不可及的人,亦越發放鬆,兩個人商量著點菜。板嘉東很體貼,很紳士,來這種地方也沒有點西餐,而是如約選擇中餐。廚師提起要不要酒的時候,板嘉東抬頭對瞬間緊張起來的施顏笑,滿眼的盈盈笑意,“酒對身體無益,在我面前,不會讓你喝。”施顏感激一笑,放下心來。
廚師是個很英俊的男人,身高一米八,身材頎長,留著絡腮鬍,眼睛很深邃,像個外國人,卻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竟還帶了些北方的口音,他看出施顏的疑惑,解疑道:“我媽是中國人,我爸是俄羅斯人,出生在黑龍江,你要吃東北菜麼,東北菜很好吃的,很多人提到東北就會想到燉菜,實際上它精緻起來能顛覆你的味覺,棒棒的。”
板嘉東跟施顏解釋著這位廚師是他老朋友,叫伊萬,沒什麼特別的喜好,唯一就是愛吃,因為是吃貨,就漸漸愛上了研究各種菜系,這裡安靜,還有工資拿,就一直在這邊隱居,換句話說其實就是宅男。
施顏感覺這人莫名有點兒萌,這麼帥的混血,是個吃貨宅男,還向她推薦東北菜,真的讓她很有反差萌,下意識想介紹給許蜜,便跟他聊了起來,多大了,是單身麼,還有什麼喜好,家裡還有什麼人,家人都住在哪裡,活像一個媒婆。
伊萬聽了興致勃勃地說:“要給我介紹女朋友嗎?好啊,咱們重來,快問快答,你問我答,來——”
板嘉東見施顏仰著腦袋跟伊萬相談甚歡,他也沒阻止,倒是覺著挺有趣的,邊撐著下巴歪頭看施顏。
人說有一種愛,叫做“她看著風景,他在看著他”,現下倒是當真應了景。
施顏的思緒若是沒有被朗陽牽引,她就還是那副熱情的熱心腸模樣,對生活是樂觀的,對朋友是兩肋插刀的,而笑容也是美好的。自板嘉東認識施顏的那時起,就很少聽周圍的人在談及施顏是會用上“美”這個字,他們更多用的是“耐看”,而他關於她最多的形容也是“耐看”。“哎你覺得你那個學妹施顏怎麼樣?”“很耐看。”這其實也是在他所有詞彙量裡對一個人的最高的評價。一些女人,可以長相令人驚豔,卻可能性格不盡人意;可以身材令人噴鼻血,卻可能氣質並不非凡;可以氣質令人欣賞,卻可能臉蛋並不漂亮;唯有“耐看”這個詞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