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寧也立刻認出了對方,他梭然瞪大了眼:“是你,梅蘇!”
隨後,他一把抽出劍來,就要嚷嚷:“來人,抓通緝犯!”
“這種時候,兵荒馬亂,八殿下真的要分出人手來處置我這個毫無分量的‘通緝犯’麼?”梅蘇看著百里凌風,淡淡地道。
百里凌風看著他,一把拔出了手中的長劍擱在了梅蘇的脖子上,冷冷地道:“梅蘇,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現在是要自首,好用你的小命來抵我龍衛數百人的性命麼?”
“八殿下,當初南疆邊關之事,我或許是有參與。”梅蘇微微地勾了下唇角,只是他話音才落,自己脖子上瞬間破了一道口子,鮮血慢慢地流淌而下。
“梅蘇,你這是承認了麼?”百里凌風眸子裡殺意大盛,手中長劍已經咬入梅蘇頸項間一分,再深一分便可教他血濺三尺。
梅蘇卻低低地笑了起來:“大將軍王,八殿下,當初雖然有通敵之嫌,但是並沒有傷我國祚,不過是各為其主,如今你我同臨強敵,不覺得應當攜手共進,護我天極國祚麼?”
百里凌風聞言,手微微顫抖了起來:“葉白……她不會反的!”
她不會,她絕對不會背叛帝國,他不相信那個與自己同生共死,一心為國的女子會反叛自己曾經的信念。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他們曾經為了同一個信念,並肩作戰,走過多少風雨和生死大劫,他不相信她會背棄……
“就算秋葉白不想叛變……咳咳……此刻只怕也是箭在弦上由不得她不發,朕……咳咳……就知道初代國師的預言果然是真的,不曾有錯!”一道蒼老喑啞的嗓音忽然響起。
百里凌風抬頭看去,卻見一道半蜷縮在擔架上的身影被人慢慢地抬了出來,他定睛一看,不由大驚:“父皇?”
躺在那擔架上的人影不是順帝,又是誰。
“您怎麼會……。”看著順帝憔悴蒼老的面容,如風中殘燭的模樣,百里凌風心頭忽然一酸。
這個男人,雖然讓他的母親等了那麼多年,卻依舊是他唯一的父親,看著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皇帝陛下變成這般風燭殘年的老人,他心情異常的酸澀。
“一言難盡。”順帝張了張嘴,苦笑了一會,始終還是沒有將百里初的事情說出來。
這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事,他實在沒有臉在自己的兒子面前說出來。
“陛下想說的是,攝國殿下已經歸來,或者說醒來,而且只怕是要協助葉白犯上作亂罷?”梅蘇瞥了眼順帝,卻淡淡地開口。
順帝聞言,渾身一僵。
不光是他,連百里凌風都瞬間動作一滯:“你是說攝國殿下……。”
“沒錯,百里初已經醒了,而且他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宮裡,只怕今日的情形他也早已料到,畢竟這位殿下的料事如神,咱們也不是第一次見識到了不是麼?”梅蘇看著他們,譏誚地勾起唇角。
“不要告訴我,你們都不知道他是男兒身。”
百里凌風和順帝兩人聞言,神色又是一僵。
“看來,咱們都知道,卻沒有一個人敢揭穿?”梅蘇輕笑了起來。
……*……*……*……*……*……
幽幽深水之中,不見底。
她只覺得他抱著她腰肢的手臂緊得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嵌入他的懷裡,讓她感覺到異樣的疼痛,那種疼細微而惑人,直入心底,讓她聽見迷離水聲之中,心底那一片凍原裡破土而出是無盡的歡喜。
她伸手環住他的肩頭,任由他帶著自己在水中漂浮,溫柔的幽暗的水流包裹了她和他的一整個世界。
也許是他熾烈的吻,也許是水流太深,她幾乎要窒息,只是這種窒息卻如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