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錯失獵物餓死,要麼被對方吃掉,秋葉白若是能被細水長流感動的人,你以為那些風流韻事哪裡來的,阿澤又怎麼能在半年之內就入了她的眼,不就是因為阿澤像最讓她防備的本宮麼,本宮越是逼她,越是磋磨她,她就會對阿澤越親近?”
他停了停,似乎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兒,笑容溫柔了一些:“小白這般兇悍,自然非尋常不能尋常待之,她若不是那麼狡猾,難以捕捉,說不得本宮還能容她長久一些。”
只是他的笑容溫柔得讓伺候他許久的一白和雙白毛骨悚然,黑暗中靜靜潛伏著的鶴衛們也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通體生寒。
殿下一如既往地似隱沒黑暗裡的獵魔,面對獵物,手腕精準、殘酷、冷靜、強悍、狠辣,即使對方是想要得到的情人,也絕對不會手軟,不能以世俗常理去推斷。
所幸,他們不是殿下的——情人,更不是殿下的敵人。
百里初彷彿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身邊令人畏懼的逼窒氣息,他順手拿了青花瓷小酒壺,修長白皙的指尖一挑,將那酒壺蓋子挑開,低頭輕嗅了嗅:“浮生釀,一夢浮生未覺,三冬短晷堪驚。天高誰解挽長繩,這是前兒上供來的五十年浮生釀罷?”
雙白點點頭:“是,西峽進貢的,一年只得十壇,老規矩,送到明光殿了。”
百里初輕品了一口,點點頭:“一會子讓那小婢把這酒送進後殿裡去。”
雙白有些不明所以:“殿下這是……。”
他輕笑,眸光幽涼,笑容溫柔又冰涼:“這是本宮送可愛的小白的一個夢。”
……*……*……*……
金井梧桐秋葉黃
珠簾不卷夜來霜
秋日的天漸漸亮得越來越晚,不過時辰到了,宮裡執漏刻的太監們早早地提著梆子和更鑼在天矇矇亮的時候就在幽長的宮道里慢悠悠地敲了起來,一日之晨已經開始。
雙白聽著那更鑼,已經是卯時三刻,便捧著早點和酒款步穿過神殿右殿的一處長廊,走到一處小廂房前,廂房門前看門的鶴衛見他過來,恭敬地一拱手:“堂主。”
雙白點點頭,示意他開啟門,誰知房門卻‘吱呀’一聲自己開啟了,門口站著一名面無表情的清秀少女。
寧春冷冷地看著雙白:“我家主人呢?”
雙白目光掠過房內整齊乾淨得完全不像是有人睡過的床鋪,挑眉:“你不會就這麼一夜沒睡,站在門口罷?”
寧春彷彿全無所聞般,只依看著他重複一句話:“我家主人在哪裡?”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雙白輕嘆了一聲:“還真是夠倔的,寧春,你不必擔心,先回房,梳洗之後,用了早膳,我會帶你去找秋大人。”
寧春並不動,只是冷地道:“不必,現在就帶我去見四少。”
說罷,她拔腿就要往外走,卻被門口的鶴衛伸手攔住。
寧春陰沉下臉:“旺財,滾開。”
被叫旺財的秀美鶴衛臉色瞬間青了青:“寧春,堂主說了,先請你進去用膳和洗漱,還有我不叫旺財。”
秋葉白就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修為都比他們高,真要想要做什麼,甩開他們這一班明處的監視衛並不算太難,所以沒有多久一白奉主就將他們這些‘擺設’撤走了,既然不跟在秋葉白身邊,他們就不用再用‘發達’‘旺財’這兩個讓同袍們笑掉大牙的名字了。
寧春顰眉,硬邦邦地道:“不管你叫什麼,你都已經攔了我一夜,說了天亮就能出去的,現在請你走開,旺財!”
‘旺財’瞬間腦門上爆出一根青筋,壓低了聲音不客氣地道:“寧春,我是看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才勸你收斂一點,真打算動手,你要能闖過我這關還活著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