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面的驚慌無措。

門外那身著袞龍袍滿頭金髮的溫文男子，亦似驚呆了，立刻回身道：&ldo;你們全給我退出殿外去！&rdo;不等侍衛答應，已迅速閃進房內，掩上了門。典雅雍容的面龐，因驚怒而變得鐵青。

&ldo;李清容！你居然敢勾引我三弟！&rdo;司馬澄的寶劍已經出鞘，凌厲的鋒芒在長檠燈下灼人眼目。

李清容面色煞白，垂了頭不說話。

司馬澄一字一頓道：&ldo;我從沒見過這麼不知廉恥的皇后！虧我被你風韻氣度所引，居然廢了賈皇后，立了你！誰知你的人品竟如此不堪！你自己說，你想怎麼死？&rdo;

李清容驀地抬頭，絕色的面容蒼白得近乎透明，沒有血色的嘴角撇過一絲不屑冷笑，咬牙道：&ldo;隨便你！&rdo;

&ldo;白綾，鳩酒，你自己選一樣！&rdo;司馬澄緩緩收了寶劍，淡琥珀色的眼眸深深，說不出的疲倦悵怒。

&ldo;二哥！&rdo;葉翔扣上衣帶，突然上前跪倒在司馬澄面前：&ldo;不關皇后的事，是葉翔酒後失德，強暴了二嫂！&rdo;

李清容叫道：&ldo;三弟，不是這樣的，你別自己找死！&rdo;

司馬澄怔怔看住自己義弟，搖了搖頭道&ldo;三弟，天下人都知道你葉三公子不是那種貪財好色的人。上次我叫你在後宮三千佳麗擇兩名侍妾，你都拒絕了，更別說jian嫂這種事了。&rdo;

葉翔苦笑道：&ldo;我對清容懷的是什麼心思，二哥雖不明說，卻也心知肚明。我剛才在席間，酒喝多了幾杯，到皇后這裡來，正好宮女都給遣開了，所以就控制不住自己了。這件事，的確不關皇后事。要殺要罰，全憑二哥處置！&rdo;葉翔將腰間寶劍解下，遞到司馬澄腳下。

&ldo;你，你！好，既然你能做出這種事來，就先到內廷獄裡反省幾天吧！&rdo;司馬澄拂著袖，忽然一掌擊在葉翔胸口，冷冷道：&ldo;你能要任何人，卻不能動我的皇后！你讓我太失望了！&rdo;

這一掌卻不輕，葉翔&ldo;哇&rdo;吐了一大口鮮血出來。然後回頭，幽然一嘆：&ldo;清容，實在是，我害了你！&rdo;

李清容只是喃喃念道：&ldo;你是傻子！你是傻子！&rdo;

等她將衣衫理好，司馬澄身邊的侍從已經出現，扶起受傷的葉翔，向內廷獄的方向走去。

李清容遠遠看著他的人影，心頭似被鋼刀剮過，仰頭向天，努力不將淚水滴落。

皇宮被萬盞燈火映得如天空般琉璃璀璨，可皇宮的上空，月色越發暗沉蒼白。風吹影動，推得那滿天的波詭雲譎，再不知在那在幽暗中浮動的，是天使，還是魔鬼……

正文第一章 初遇（一）

北周永熙四年二月初。

與南齊劃長江而治的北周，經歷了數次動亂，這兩年終於走上了正軌，至少在表面上，又已是歌舞昇平的太平盛世了。

冰雪已融，桃李初綻，淡粉的杏花雪片般紛落而下，飄舞在周都洛陽的大街。

雖近傍晚，大街依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雜耍的，賣唱的，賣胭脂水粉的，依舊很起勁地叫賣著，兩旁的酒館歌樓，更不時傳出靡靡吟唱之聲。

&ldo;小姐，小姐！天晚了，我們該回去啦！&rdo;人群中，一個滿面焦急的小丫頭正緊追著前方一位紅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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