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子滿天,一顆顆如琉璃般晶瑩閃爍。
依稀記得那許多的夜晚,也曾在葉翔的陪伴下,露宿荒野山林,卻從不覺得寂寞。
而如今,葉子又在哪裡呢?
他也在數著星星,想著他的飛飛呢?
若是見到,一定好好問問他,有沒有想她?
如果沒想她,立刻要打他一百個爆慄才好。
經了這麼幾日,她身上的創口大多結痂平復,卻不敢換上乾淨衣裳。司馬澄果然又曾來瞧過她兩次,甚至是在小謝妃不知情的狀況下悄悄來的。雲飛飛只穿著髒衣服昏睡,那整潔已久的司馬澄到底懶得去碰她了,兩次都是捏了鼻子悄悄折回去找小謝妃,即便小謝偶有怨意也不理會。
&ldo;婉嬪娘娘!&rdo;
小舍兒又端了清粥小菜來,笑咪咪地叫她。
雲飛飛伸手在小舍兒頭在敲一下,惡狠狠地道:&ldo;說了多少遍了?叫我雲姑娘,別叫我婉嬪娘娘!司馬澄那個噁心人,想的封號也這麼噁心!哼!
也許婉嬪這個封號並沒那麼噁心,但司馬澄想出的主意,在雲飛飛眼裡已沒一個不噁心了。
&ldo;是,婉嬪娘娘!&rdo;
小舍兒回答一聲,將粥舀好送至她跟前,而雲飛飛已懶得再去說服她了。小舍兒這麼憨厚敦實的丫頭,和丁香相差了簡直有十萬八千里。
若是丁香在這裡,大概早就千伶百俐地順了她的話音,把司馬澄的祖宗十八代給罵遍了。
雲飛飛一邊喝著粥,一邊從碟子裡一片一片挾著泡菜,計算著葉翔離開她的日子。
玉露宮裡匆匆一見,轉眼又是七八天,邊紫蘿的喪事都差不多結束了。
聽說,司馬澄向外宣揚的,是紫蘿公主因救皇帝而為刺客所傷,不治身亡。因此皇帝給予的封賞極是豐厚,諡號贈了一長串,極盡哀榮,可惜又如何改變得了紫蘿公主死不瞑目的事實?
正想時,忽然間眼前一亮,忙回頭看時,卻是小舍兒取了件乾淨暫時的淡粉輕羅長裳,正在空中比劃著名,暗色折梅花紋如流水般隱在輕羅紋理中浮動,極是曼妙,頓時有種饑渴的感覺,直恨不得搶了過來,穿在自己身上才好。
天知道,她邋遢了這麼久,早就渾身癢癢,至後來連習慣了,連癢癢的感覺也沒了,便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做乞丐的潛質?若是葉子見她這麼狀如瘋子的髒樣,會不會認不出她來?
再一想,應該了認得出。葉子當日在大街上那麼又蠢又髒,自己又何曾厭棄他?
於是,雲飛飛咧開嘴笑了一笑,將碗中最後一口粥喝完,道:&ldo;那是你的衣服麼?拿來給我摸摸好不好?&rdo;
為了護著自己,髒就髒吧,但為了自己的好美之心,摸摸也不妨吧?
誰知小舍兒立刻道:&ldo;不好。&rdo;
雲飛飛怔了一怔,只聽小舍兒又道:&ldo;貴妃娘娘說,等婉嬪娘娘吃了夜宵,便帶婉嬪娘娘去洗個澡,換上乾淨衣裳。&rdo;
雲飛飛頓時抓住自己的衣襟,道:&ldo;為什麼要換?&rdo;
現在的那身髒衣,已被她看成護身符一般了,如何肯脫下。
小舍兒神秘兮兮地俯下身子,問道:&ldo;雲婉嬪,你真的打算,穿這身衣裳去見葉三公子麼?&rdo;
雲飛飛一窒,問:&ldo;你說什麼?&rdo;
這裡,她忽然聽到了驚呼聲,隱隱從遠處傳來。
她忙跳到窗邊,向外凝視。
一道烽煙,正從某處城牆蜿蜒而上。
這代表的是京城有戰事,向內外告急?
那麼,是誰有這個膽子,居然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