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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萬事且浮休

陣仗引動地面微微震顫。

二孃以為面前該是千軍萬馬,睜開眼,率先映入的眼簾的只是一雙骨骼分明的手。

那隻手慘白得幾乎沒多少血色,多年習武,青筋與肌肉俱是線條分明地外突,手中握著的劍卻是黑得透徹,沉沉如夜,幽冷如霜。

一劍頂去,擋住迎面襲來的刀鋒,霎時破開密不透風的殺機。

隨即長劍脫手,環著她的脖頸橫掃而過,二孃餘光覷見那抹殘影從她右側瞬移至左,身形竟比劍光更快,再次抓住飛旋的劍身,足尖稍一點地,長身凌空而起,右腿朝後鞭踢,霸道地從人群正中劈出一條道來。

前排弟子被打得措手不及,被擊中的部位雖不是要害,可氣血受強勁內息滌盪,一時間手腳脫力,直挺挺地癱倒,嚇得後方同伴方陣大亂,

二孃看著地上哀嚎痛呼的青年,渾身戰慄不止,可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衝湧著一種熱血沸騰的激盪。

那股熱流暢通無阻地傳向大腦,讓她理智一時覺得清醒,一時覺得虛妄。不待釐清,人已大步朝前跑了過去。

一群青年望著她,目光稍有偏移,瞳孔顫動,面上浮出難以掩飾的怖悚。

宋回涯口氣裡帶著不可一世的囂張,聲音清亮若黃鐘大呂,蓋過對面那陣喧天的嘈雜:“誰若再攔,我的劍,就要出鞘了。”

人群陡然退開數步,一眾義憤填膺的年輕弟子,紛紛又喊叫著逃散開來。熙攘中已聽不清具體是在鬼叫著什麼。

也仍有幾位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好漢,繼續抄著刀劍奮勇上前。

宋回涯左手輕按在二孃肩頭,身形如鴻雁騰起,夾著劍鞘的兩指微松,伴著一聲清越劍鳴,劍鞘滑入二孃懷中,寒芒刺向負隅頑抗的青年。

前排弟子再做躲閃已是不及,被那攜風雨撼山林似的一劍駭得狼狽不堪,面上驚恐萬狀,腳下踉蹌後退。

待寒光收斂,瞪大了雙目看著胸前飆出一道血線,兩眼為黑光籠罩,人不由自主地向後跌倒。

宋回涯劍尖懸垂,血珠順著滾落下來,在石磚上緩緩散開,略帶失望道:“不堪一擊。自討苦吃。浪費時間。”

弟子嘴唇哆嗦,抖如篩糠,被身後人扶起時,才意識到宋回涯手下留情,容他在生死線上走會一遭。

宋回涯閒庭信步地走上前,朗

() 聲笑道:“二孃,不如就去山頂看看。與山腳人間,其實也不會有什麼兩樣。()”

大約是見態勢瀕臨崩潰,局面實在操穩不住,總算有人匆匆自山上趕來,伸長了手臂大聲喝道:住手≈dash;≈dash;!都住手!?()_[(()”

弟子們聞聲如蒙大赦,再次散開一圈,唯恐避之不及。

宋回涯轉著手中兵刃,朝青石塊間的縫隙中隨意一刺,劍身穿透堅硬的地表,輕巧得像扎入一層鬆軟泥地,直挺挺佇在地上。

那錦衣男子大步流星,從高處閣樓上趕來,見此一幕,眼角微微抽動,兩手抱拳,神色鄭重地說道:“不知閣下是哪位高人,何故來我斷雁門尋事,有何要求,難道不可相商嗎?”

四下人聲鼎沸,他回頭警告地睨了一眼,周圍的竊竊私語才勉強隱去三分。

宋回涯無辜說:“可不是我主動挑事。我分明道過來意,一群蝦兵非要趕上前來打上一場,我只好給他們鬆鬆筋骨。”

男子強忍著脾氣,謙謙有禮地道:“原是弟子們不明緣由多有得罪,還請閣下解惑。若是我斷雁門的過錯,在下做主,自會給閣下一個交代。可閣下今日不給情面闖我山頭,傷我門內弟子,也需留個合理解釋。”

宋回涯看他一臉陰邪,懶得多說,指向二孃:“苦主在那兒。”

錦衣男子這才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