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重的迴音,吵得他腦子將要炸開,“還是姑且忍忍吧。”
“好!好!”葉觀達立馬叫停,吼他閉嘴。
車輛在數個城門間兜兜轉轉,始終未能離開城池。車伕不敢再驚擾葉觀達,可每次再看見宋回涯的身影時,也覺得太過悚怖,不由驚撥出聲。
葉觀達聽見那短促而尖銳的叫聲,強撐多時的心神徹底崩潰,探出頭咆哮道:“宋回涯,我早晚要殺了你!你不得好死!”
他沒看見宋回涯,倒是引得路邊行人紛紛側目。
葉觀達越想越是憋悶,坐在馬車裡燥急地發著邪火:“想我斷雁門,弟子兼親屬足有上萬人。府衙之中也遍佈耳目,如今卻被她一人碾得抱頭鼠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老儒生作壁上觀,不動聲色,倒是期待他不堪受辱,跳下馬車去與宋回涯搏命。可惜這小子嘴上豪縱不拘,實際卻跟王八似地百忍成金,慫得很。
待又一次馬車停靠時,許是信他不過,葉觀達拋掉老儒生,獨自離開馬車。
一護衛上前接應,架著他從小巷穿行,曲折迂迴,來到一處隱蔽的洞口。
葉觀達看著那狹小出口外透進來的青綠山色,快步奔去,直到走出城牆,未在面前見到任何人影,臉上終於浮現出一股暢意的笑容。
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自以為已經逃出生天,放肆大笑兩聲,抬手朝後招了招,等不到人主動來扶,亢奮的心才冷卻下去。
回過頭看,隨行的護衛早已倒在地上,而宋回涯依舊是那副氣定神閒的姿態,倚在牆邊,欣賞著他的窘迫。
宋回涯笑著問道:“生死被握在別人手上的感覺,如何?”
葉觀達剎那間從狂喜落入極悲,抬手指著她,嘴唇翕動著想要唾罵,氣血上湧,衝得他兩眼發黑,徑直栽倒下去。
宋回涯還以為自己又要擔上一個活活將人嚇死的惡名,用鞋尖踢了踢,確認他還活著,才譏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