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將雅爾海晴的手用力捏住,力量大得可怕,臉色白得嚇人,面上已是冷汗點點。 天權的這次發作極其突然,幾乎沒有任何的緩衝和預兆,劇烈的陣痛就洶湧而來,讓他情不自禁地蜷起身子。就在天權情不自禁的時候,羊水破了,噴湧而出的半透明液體迅速染溼了他身下雪青色的紗裙。 伸手觸控到天權身下的一片濡溼,雅爾海晴也是臉色大變,孩子竟然挑在這個時候要出來了。 短暫的休整完畢,商隊重新集結準備出發。為人熱情爽直,一路以來對他們照顧有加的商隊老闆凌叔關切地看向遲遲沒有動作的雅爾海晴和天權二人,問道:“海晴兄弟,你媳婦兒沒事吧?” 天權容色秀麗,加之北地女子不乏身材高挑者,因此身著女裝又大腹便便的天權絲毫沒有引起商隊眾人的任何懷疑。倒是雅爾海晴一路上不停噓寒問暖的殷勤態度讓這些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漢子唏噓不已。 草原之上民風彪悍、粗獷,習俗與中原胤朝不甚相同。在西列斯,普通女子是沒有任何地位的,其價值全以羊馬之數來衡量,因此像雅爾海晴這般對妻子憐惜有加的甚為罕見。 另一方面,大抵也是因為常年在外奔走,與妻兒難得團聚,見到雅爾海晴嬌妻在懷,心下難免有些不忿,言談之間自然也就樂得多調侃他們幾句。 雅爾海晴生性豁達,自是不以為許。可是生平最恨被人視作女子此刻卻不得不扮作女裝的天權就難免有幾分不悅。不過不悅歸不悅,惱怒之餘也有那麼幾分隱隱的甜蜜就是了。 “我想我們暫時走不了了。”雅爾海晴抬頭看著凌叔,一臉苦笑道:“不如凌叔你們先行吧,經過洛城的時候幫我給家裡捎個話就好。” 此言一出,凌叔沒什麼猶豫,立馬就點頭應允了。反倒是一心抵禦疼痛對周遭事物不甚關心的天權心頭一驚,海晴在洛城有家人?他怎麼不知道。
第七章
雅爾海晴交待完家人的住址以及要轉達的內容,凌叔一行人很快就離開驛站朝洛城前行,並且給他們留下了大量的食物和清水。 “海晴。”強忍腹中的疼痛,天權艱澀地問道:“你什麼人在洛城?” “姐姐。”沉默片刻,雅爾海晴還是如實相告:“姐姐嫁到洛城了。” “依蘭喀真……”默唸起這個久違的名字,天權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眼前浮現的竟是依蘭垂淚的容顏,良久才緩緩道:“她……還好嗎?” 在西列斯人的語言中,依蘭喀真是天鈴鳥的意思。而那個曾經明豔不可方物的美麗女孩的確如她的名字一般擁有天鈴鳥動人的歌喉,她悠揚婉轉的情歌曾經唱醉了整個伽藍草原。 “一切都過去了……”不想讓天權在這樣的時刻仍然糾纏於那些令人不快的往事,雅爾海晴很快打住了這個話題,“姐姐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 “嗯。”見雅爾海晴不願多說關於依蘭喀真的事情,天權也就默契地不再做聲,只是心痛依舊。 真的可以過去嗎?不是所有被埋藏的傷口都可以隨著時光的流逝漸漸癒合,而依蘭,是他們心底最深的一道傷痕。 “唔……”又是一陣尖銳的疼痛從腹部升起,天權用沒有受傷的左手緊緊扯住雅爾海晴的衣襬,身上一陣戰慄,頓時冷汗淋漓。 小心翼翼地扶天權躺下,雅爾海晴先是幫他褪去褻褲,發現透明微濁的羊水正在不斷地緩慢流出,而□產道卻是絲毫未開,便撫慰道:“不要再想別的事情了,你先躺下來休息一會兒。” 於是在將天權的雙腿大大開啟,並在臂部下方放置了一層乾淨的被褥後,雅爾海晴又在他的腰臀下墊了兩個枕頭,以避免羊水流失過快。 提前破水,偏偏胎位靠上、產道未開,天權只怕是有得熬了。再想到他現在糟糕的身體狀況,雅爾海晴素來無所畏懼的英俊臉龐也不由地浮現出幾許不安。 由於從腰部開始下身被墊得很高,這種類似於倒臥的姿勢讓天權很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