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而是直接選擇在東華坐火車北上。
九五年,不經徐城,東華也有直接到燕京的客運線。只不過每天一趟綠皮車而已,走灌雲,從嵛嶺中段的豁口穿過北上,繞經沂等地,全程大約需要二十幾個小時。
沈淮將一些事務交待出去,短時間也沒有緊要的事情要處理,無事一身輕。再一個他對此行燕京會有什麼結果,也沒有特別擔憂的地方,有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念頭,由邵徵、陳桐陪著坐火車就此北上。
七日下午從東華出發,差不多在火車上坐一天一夜,八日中午抵達燕京南站;褚強跟宋鴻軍同時趕到火車站來接他們。
燕京這幾天,天氣陰霾冷咧,車站前的廣場開闊,寒風似刀,一刀刀剮來,冷得縮脖縮腦。
雖然燕京這些暖氣已經供應上,但乾躁寒冷的氣候,遠不如南方舒服——宋鴻軍這段時間人本來一直都在香港,但誰知道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老爺都有好些年沒有這麼嚴肅的召小輩回京談話。
宋鴻軍猜不到這次談話會有什麼後果,他耐不住性留在香港等待訊息,索性趕回燕京來看究竟。
陳兵在燕京正式組建京投公司之後,褚強就從市政府調到燕京來,給陳兵擔任總經理助理,到燕京來積累履歷、經驗。
“你也真是夠能惹事的,”看到沈淮雙手插在大衣兜裡,行李由邵徵、陳桐兩人幫著拿著,他自己滿臉輕鬆的從出站口出來,宋鴻軍都忍不住苦笑,問道,“你非要跟譚啟平鬧到水火不溶,這次事情未必會對你有利。”
“老爺也是這態度?”沈淮問道。
“你想讓老爺有什麼態度啊?”宋鴻軍問道,“我中午跟鴻奇、鴻義他們一起吃飯,老爺恨不得拿筷戳到我們頭上來,好像這禍是我們闖出來似的,你就等著挨訓吧。今天飯桌上,小姨跟你爸已經吵了一架,誰也不讓誰,叫老爺急得摔了筷,大家息了聲——我現在都後悔回燕京摻和這事。”
“看吧,鴻門宴,你們還要硬跟我過來,”沈淮朝邵徵、陳桐攤手說道,“你們跟褚強去找陳兵,這兩天在燕京好好玩玩,好不要出什麼事。這次我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們要是遇了什麼事,我都沒有辦法幫你們兜下來。”
見沈淮將老爺可能的訓斥都渾不當回事,宋鴻軍拿他也沒有辦法,說道:“你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我服你了。你還是先跟我回去了,那邊正等著三堂會審呢。”
“情況再糟糕,還能比三年前我只身在東華糟糕?老爺再看我不順眼,還能比三年前看我不順眼?”沈淮笑著問宋鴻軍。
宋鴻軍想想也是,即使宋家要給譚啟平一個交待,有可能會把沈淮打痛了表示對自家弟也公正無私,但不可能把他打傷了,打殘了。
沈淮白手起家,能折騰今天這番天地出來,還會怕受點小挫折?
再一個,退一退二不退三,這次沈淮再讓步,下回掐住譚啟平的把柄,凌厲反擊,能佔住道理。
邵徵、陳桐跟褚強去東華大酒店,沈淮直接坐宋鴻軍的車去老宅。
沈淮在車上,從宋鴻軍嘴裡除了知道小姑跟他爸為他的事爭吵得厲害,其他人倒是沉默居多,但其他人保持沉默,恰恰說明他們對自己大鬧會場、落譚啟平臉一事的看法是有分歧,而不再像以往那樣,一心就認定是他做錯了。
這是好的現象,也是他需要的跡象。
其他人手裡還有事,不會守在大宅等沈淮過來,但宋文慧、宋炳生都是專程為沈淮的事情回燕京,這時候也沒有其他地方好去,就守在大宅裡,陪著老爺等著沈淮過來。
大概是中午時,在飯桌上爭吵過一回,看到沈淮跟在宋鴻軍之後走進院裡來,宋炳生反而一時說不出教訓的話來。宋炳生也想到大前天給沈淮連續結束通話三次電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