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改造是密切相關的,業主及商戶,都指望能享受街鋪增值的紅利,但對下梅公路改造又覺得自己不應該承擔義務,再加上那些跟過來的拆遷公司、建設公司、投資公司,都是要從中吃肉,那就造成一系列難以化解矛盾。這以後經濟發展,這種矛盾會越來越多,這個問題跟民不聊生無關,更多涉及到的是利益分配不平衡。能不能得到緩和,主要還是看地方治政水平的高下。”
宋文慧問道:“江東、兩浙、廣南等省市,近兩年城市發展速度很快,拆遷問題比較多見,你覺得要地方治政要有怎樣的思路,才能較好的處理這個問題?”
“小姑,你這是在考我呢?”沈淮笑問道。
“算是吧,”宋文慧說道,“現在黨員幹部要上去,關鍵還是要看治政水平。說到治政水平,有魄力是一方面,但光有魄力蠻幹還是不行;主要還是要清晰的治政思路。這些年來,爭來爭去,說到底還是路線之爭。”
見小姑難得這麼深入的跟自己探討治政問題,沈淮笑著問:“小姑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官接著當下去,還有點指望?”
“不要整天官啊官的,你整個都成官迷了?”宋文慧笑罵道,“鴻軍也抱怨你,死抱著官帽子不放。”
“咱老宋家,下海經商、搞發家致富的,有那麼一兩個人,也就足夠了,”沈淮笑著說道,“俗話說得好,鬥權不鬥財,鬥槍不鬥權。說的道理很樸實,就是財鬥不過權,權鬥不過槍。要是我們小輩一個個都削尖了腦袋去撈錢,反而對宋家有百害而無一利。”
宋文慧點點頭,知道沈淮考慮很深,轉回到剛才的話題,問道:“別扯那麼遠,你還沒有說這事要是攤你身上,怎麼處理呢。”
沈淮接著說道:
“就從梅溪鎮來說,我們要看到,是工業產業化的發展,直接促進城鎮商業、服務業的崛起,使地方財政充盈,既而推動了新城鎮建設,這個次序不能搞顛倒了,”沈淮說道,“市裡拿出梅溪新區框架規劃跟前期籌備工作細則,蘇愷聞到梅溪鎮之後,也急於開啟局面,工作重心都轉移到新城鎮建設上來了,把次序搞顛倒了。脫離這個大的秩序,談小的手段是沒有太多意義的。”
“剛開始搞梅溪新區框架規劃時,你主張在梅溪河口先修橋,把沿江公路先銜接起來,”宋文慧問道,“是不是就是你所說的工業產業化帶動城鎮化發展這個思路?”
沈淮點點頭,說道:“沒有工業化的大發展,中國十二億人口,都要過上富裕的生活,誰幫你生產有那麼多的物資?不過,梅溪新區範圍還是小的,讓蘇愷聞搞下去,他應該有些能力從外部拉到一些資源,把新區建設得像模像樣。所以他這麼搞,初期大概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政績也可能很漂亮。但就像小姑你剛才所說的,有魄力把表面政績做得好,其實是不夠的,難道上面真就沒有心裡明白的人?我插不上,就站一邊看著;讓他們把梅溪鎮的市政基礎設施搞搞好,也沒有不可以的……”
宋文慧點點頭,說道:“地市以下,發展空間相對開闊一些,不存在多殘酷的競爭,所以你真想要在體系內發展,有時候讓一讓是好的,更能為你以後發展開拓更寬的道路。至少此時,中央領導班子,心裡也還是清楚的。”
“二伯是敗在這上面?”沈淮問道。
宋文慧點點頭,但也不想就二哥跟田家庚的事跟沈淮多說什麼,覺得這事對他來說還有些遙遠。
沈淮也覺得二伯宋喬生在中央的時候太長,長得不接地氣,對地方治理的思路不清晰,跟田家庚爭淮海省委書記敗北,實屬正常。
沈淮又想,小姑這時候對他說這些,大概也是對他有更高的期待,他忍不住對小姑宋文慧苦笑,說道:“我現在可不願意去想二十、甚至三十年之後的事情,你也不要對我指望那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