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見沈淮滿臉尷尬,笑著將鏡子丟到枕邊,俯身過來在他臉頰溫柔的親了一口,說道,“你不要心虛了,這事輪不到我來擔心;我要擔心也得擔心別的,對不對?”
沈淮捧著陳丹的臉蛋,輕了一下,說道:“家裡可能要給我介紹相親物件,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陳丹淺淺的一笑,溫柔的拍了拍沈淮的臉頰,說道:“我現在是真不能陪你了,你好好再睡一覺;車我開走,你等會兒自己坐公交車吧……”就從沈淮的懷裡掙扎著坐起來穿衣服,拿著車鑰匙,要趕在她媽喊她吃早飯之前趕回去。
沈淮這兩天在飛機顛簸上,時差還沒有倒過來,陳丹離開後,他也沒有什麼睡意,披了睡袍拿煙依在床頭抽菸。除了周裕的事叫他有些頭痛外,頗有事後一根菸,快活似神仙之感。
也好像是心靈有感應似的,一根菸沒抽完,周裕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你這麼早起床了啊,要我陪你去打球嗎?”沈淮問道。
“算了吧,我看你整宿沒睡吧?”周裕笑道。
“你不會整夜沒睡盯我這邊的窗子看吧?”沈淮問道。
“得了,你以為你誰,值得我這樣啊?我剛看到陳丹打哈欠呢,你也不悠著點?”周裕說道。
沈淮不由得想象起陳丹跟周裕遇到打哈欠時的樣子,得意又無恥的笑了笑,說道:“我還要再睡一會兒,要不你過來陪陪我?”
“你想得美,”周裕在電話裡啐了沈淮一口,說道,“聽區政府辦說我的辦公室要留給你用,我有幾件私人添置的東西嫌麻煩就沒有都搬走;你要是嫌棄,你記得打電話給我,不要隨便扔了——我打電話就是跟你說這事。”
“哦,”沈淮說道,“說實話,昨天潘石華找我過去說了一通話,就這事叫我聽了心裡舒坦。”
“……”周裕美滋滋的笑道,“蒙誰呢,我又不是三歲小女孩子?”
沈淮又跟周裕說了他在區裡分工的事情,說道:“梅鋼、梅溪鎮的事忙不完,潘石華又把區教育局交給我分管,大概是想把我累死。對了,現任區教育局那幾個局長裡,有誰靠譜些?”
“別人巴不得多撈些權,你倒是挑三撿四的,”周裕在電話裡說道,“潘石華把教育劃給你分管,我看他沒有安什麼好心。這些天你不在家,楊書記決意透過保梅溪鎮進十強鎮的檔案,在教育撥款上對梅溪鎮的傾斜特別大,區教育局對這一塊意見很大。我估計潘石華是故意把這燙手山芋丟給你——不過區教育局的頭頭腦腦,到誰靠譜,我可不會在背後隨便說別人的不是。”
沈淮彈了彈自己的腦門,問道:“你的意思是指區教育局幾個正副頭頭沒有一個靠譜的?”
“也不能這麼說人家不好,人家組織年輕漂亮女教師陪領導跳舞倒是很積極上進的,這個調調不是你喜歡的嗎?”周裕笑道。
沈淮頭大如麻,唐閘區歸區教育局分管的在編教職人員就有近三千人,這裡倒藏著不少秀色跟汙垢,也不是他能管的。
周裕要去晨練,就把電話掛了,沈淮又矇頭睡了一覺,直到九點鐘才起床坐公交去梅溪。
錯過上班時間,公交站臺上也沒有幾個人,上車也沒有幾個人。
沈淮走到車後面,掏出票夾,沒有零錢,就拿出一張一百的給售票員找零。
售票員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臉頰瘦長,吊梢眉,眼睛呈三夾角,看著沈淮遞過來的大鈔,又撩眼盯著他的臉看了兩眼,手指戳著邊上貼著“自備零錢”自書紙牌示意給沈淮看,臉撇向窗外,無意找零鈔給他。
只是沈淮把上上下下的衣兜都掏了個遍,都沒有找出一個枚錢角子出來,討好的說:“真對不住,真沒有零錢,麻煩你幫我破一下。”
“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