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主政一方,為將來進入zhong yāng權力核心踏出最關鍵一步,但實際上,胡系將平庸的趙秋華換下去,在淮海的影響力反而有可能得到擴大,但梅鋼在這個過程當中,在淮海的發展也能獲得更大的空間……我這麼理解,對不對?”
“不錯,”沈淮說道,“年中之前,最想削弱梅鋼的,甚至有實際動作的是徐沛、郭成澤一系——然而徐沛、郭成澤一系之所以急於動作,也就是看到他們在淮海的根基薄弱,不是徐沛當上省長或省委書記就能改善。但也恰恰是徐沛即使當上省長或省委書記,也是相對弱勢一方,我們還得選擇跟他們合作——這其實也是迫於現實的無奈。”
“你都要說無奈,那給你騙到賊船,最後不得不選擇跟你合作的徐沛,不是要吐好幾口血?”孫長庚哈哈大笑。
引徐沛入彀,就此展開與江東省的區域合作一事,孫長庚倒也是早就聽人說了詳經。
“梅鋼在省裡最大的缺撼,就是沒有能在省委決策會議上直接替梅鋼說話的代表。”孫啟善輕輕的嘆一口氣。
“我不覺得這是什麼缺憾,”沈淮說道,“省常委班子沒有能直接替梅鋼說話的人,看上去騰挪的空間很有限,但國內未來二三十內的政治方向是明確的,只要梅鋼不走錯軌道,就不難從中立者中間獲得廣泛的支援。這也是梅鋼多年來堅持走的中間路線:做正確的事……”
“也對。”孫啟善點點頭,回想梅鋼的發展歷程,每到關鍵時刻都能獲得額外的助力,這絕非只是運氣略勝一籌的緣故。
“這麼看來,你調到國企工委任職,長青集團在淮海的發展,還是能將希望繼續寄託你身上的嘍?”孫長庚微眯起眼睛說道。
“國內未來二三十年,經濟還將持續高速發展,這是一個蛋糕不斷做大的過程,只能做正確的事,不偏離軌道,適當順應形勢調整方向,任何人都能從分得自己應得的蛋糕,”沈淮說道,“這與我在哪裡任職,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孫長庚眯眼一笑。
沈淮繼續說道:“過去很多人對國內的經濟發展模式缺乏足夠的信心,實際上這些人的視野狹窄。東南亞金融風暴雖然能改變這些人的一部分看法,但照我看來,短短三五年內還不會足夠開闊。對長青集團未來的投資方向,我始終建議加大在國內的投資比重。而未來中國經濟崛起之後,走出去則是必然之路。而說到未來中國的走出去,跟當前承接歐美產業轉移、往歐美輸出廉價勞動力產品的外向型經濟不同,未來走出去,是中國經濟崛起之後,在資源及原材料供給上,會逐漸依賴於外部。在這條線索上,我想長青集團都能找到足夠多的投資機會以及合作可能。”
“你對國內經濟的發展,還是真有信心啊。”孫長庚微微感慨道。
“事實上不管海外對國內的政局多有微辭,國內自建國後也確實發生一些波折,但從大的方向去看,中國始終處於崛起的態勢之上,”沈淮知道孫長庚這些趕在建國前離開故鄉的老人,對國內的政局始終會有所看法,他卻是心平氣和的與他說道,“而且經過近半個世紀的積累,國內實際已經走出騰飛的第一步……”
沈淮雖然並沒有談到太具體的問題,高層建瓴的話也許會叫人覺得空洞,但熟悉梅鋼這些年崛起歷程以及新浦港發展模式的人,都知道沈淮這些年一直都在踐行他的這些話。
東華並不是原材料及能源供給地,也不是最終產品的輸出市場,新浦港以及梅鋼在新浦、梅溪所發展的產業叢集,更準確的說應該推動大生產、大物流不斷迴圈運轉的一個發動機,而在原材料及資源也加重對海外的依重比例。
孫長庚也明白沈淮的意圖是什麼,僅僅從梅鋼往上游延伸的產業鏈來看,長青集團也應該加大在海外礦產及能源上的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