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的好。
我仔細給秦江月塗了黑色的膏藥,端詳良久確定看不出多美貌的樣子才消停。秦江月被我看得不耐煩,鼻孔裡哼一聲,我尷尬地笑笑,依依不捨掩好房門出來。
先去城西的藥鋪抓好了藥,又順道去街市上挑了一把音色還不錯的長蕭,預備回頭給秦江月吹,在布莊給秦江月買了兩套天蠶絲布料的柔軟衣物,仔細包好,他受了傷,粗布衣裳極易損到傷口,想了想,又挑上一塊麵紗。
有銀子就是好,想當初我訛詐水蓮的時候,沒想到水家出手如此揮霍,直接給了我十幾萬銀票,我走時留了一半給大寶,此時手裡還有八萬兩銀票,一百多兩碎銀,給秦江月養傷絕對沒問題。
回客棧的路上,瞧見鐵匠鋪,便去買了兩把匕首,防身的物件少不得,更何況屋裡還有個傾國傾城的禍水美人,自然要保護我的未來夫郎。
開門進房的時候,本能地覺得房內空氣十分緊張,我一驚,下意識去瞧秦江月,見他好好躺在床上,我立時鬆下一口氣。
他靠在枕上一臉凝神戒備,瞧見是我似乎也鬆下一口氣,疲憊地道:“我口渴了。”
看來我的夫郎心裡頭還是盼著我早回來的嘛,我樂顛顛應一聲,提起茶爐上的水壺衝了一杯熱茶,仔細吹涼了餵給他。摸摸他的額頭,還在燒。
我把買來的藥給秦江月看,問其中一包是做什麼的,那藥看起來不是吃的也不是外敷的。秦江月斜眉一笑,彷彿又是那日山寨裡神采飛揚的水榭公子:“那膏藥雖然能遮些膚色,到底不能改變容貌,若被人細看,難免會被人看穿。你把這些熬上三個時辰,再文火烤兩個時辰,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摸了摸臉,想這藥大約就是傳說中用來易容的東西吧。
我選中的夫郎果然是人中龍鳳,不但人比花俏,醫術也精妙,一副藥喝下去,到了晚間不但退了燒,似乎臉色也好了很多。
不知道辛柔的內力怎樣,但是秦江月受的內傷的確很重,我仔細回想以前老媽用來補身子熬的湯,便去廚房挑上當年生細嫩的蓮藕尖,陳年紅棗,燉了紅棗蓮藕排骨湯,熬足了兩個時辰,弄的整個客棧都瀰漫著香氣,客人們都把脖子伸出來看堂下的飯菜。
俗話說的好,要想栓住男人的心,要先栓住男人的胃……我這也算是朝此方向努力了。端進房一勺一勺餵給秦江月,我滿心期盼未來的夫郎誇讚兩句,不料他喝完皺眉甩出一句:“太膩了。”
我垂頭喪氣收拾碗筷,明天再接再勵。睡前準備給他的傷口消毒,以免感染。這個世界似乎也沒什麼可消毒的藥物,只有酒了。
晚間燭臺曖昧昏黃,正是銷魂好光景,房內又只有一張塌,我爬進帳幔,掀開被子解秦江月的羅衫,秦江月臉色登時一變,驚怒道:“喬弄蕭!”
我得意地笑,俯身湊近他,近得鼻息可聞,秦江月漲紅了臉,終於有了驚慌之色。我忽地一笑,安撫他:“你這傷口被水浸泡,已經化了膿,必須消毒,我向店家要了烈酒,呆會衝上去會很痛,你忍一忍。”
秦江月臉色變了幾變,漲紅著臉咬牙不語。不管消毒不消毒,早晚還是要換藥,寬衣解帶少不了的。
粗布衣裳果然穿不得,秦江月身上好幾處傷口被磨得紅腫。
我要的是店裡最烈的酒,換句話說就是度數最高的白酒,撒在傷口上火辣辣地疼,秦江月漲紅了臉,額上出了一層薄汗,瞧得我心肝疼。
秦江月說大寶給我的那些傷藥都是上好的,就接著用,他抓的外敷藥只留著備用。我顧著他的傷處,換衣的時候小心翼翼,秦江月屈辱地緊抿著唇,半垂著眼簾,繃緊了身子,脆弱得像一碰就碎的玻璃。倒叫我心虛起來,自不敢明目張膽偷看,輕柔地給他換上柔軟的天蠶絲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