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住秦江月:“這件事情了了,我們不要再管這些恩恩怨怨好不好,我們兩個走得遠遠的,自由自在過日子。”
秦江月怔了怔,忽然偏頭朝我一笑,青絲滑落肩下,俊俏風流。他湊在我耳輕笑:“好。”
我到的時候已經是次日天黑時分,桑林郡在二百里外,小得像個指甲蓋。站在東門口寥落的街道上,怎麼也看不到有客棧,荒涼破敗。我嘴角一抽,終於明白何為鳥不生蛋兔子繞著走的地方,秦家竟然在這樣的地方都有暗哨佈下,嘿嘿,果然不愧為天下第一莊。
好容易見到位路過的大嬸,我趕緊拉住詢問,大嬸瞪我一眼不滿道:“東門從來無客棧。”
我皺皺眉頭,秦小公雞的地下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到家了。晚上尋到城北驛站落腳。次日天亮我從東門挨家挨戶地尋,城中只一家柳氏客棧,且已倒閉。
尋了一日,終於放棄,在東門口的石獅子旁坐等到天黑又天亮,不見秦江月來。剛升起的太陽照花了眼,我揉揉麻掉的腿,把密信掏出來看,只見滿紙上密密麻麻重複地寫著幾個字:“萬不可回來!”
!!!
我一口氣沒嗆住,怒,秦江月,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說支開就支開,看我不拔了你的皮!
我立刻去驛站要了匹快馬,到了樂館推開院門一路奔進去,一個人也沒碰到,掃地的花鋤不在,張忙神秘的程二孃也不在。諾大的院子空落落的,一片寂寥,沒有半點聲響。我恐慌起來,推開每一扇門,找遍所有屋子,沒有,一個人也沒有。
整座樂館都空了,連平日倚門賣笑的倌兒和來往的嫖客都無一個。院子的迴廊和臺階上落滿了灰塵和樹葉,至少有兩天沒有人到掃了。
秦江月住的房間裡一切照舊,但是他的衣物都不見了。秦江月,不在了。
我慢慢走到樓下;到外頭打聽訊息。樂館附近街道上住的幾戶人家有些個閒得無事的女人正立在樂館的大門外瞧熱鬧;見我出來;便指指點點,圍上來嘰嘰喳喳:“又一個來找人的!”
“就是,這兩日來尋舊相好的多了去了!”
“這家倌樓做的好好的,哪知一夜之間說走就走了。”
“我看哪,八成是得罪了厲害人物!”
“呸!這樓裡進出的都是本地有名的人物,哪個敢來尋麻煩?!”
“唉,為了見裡頭的小清哥兒一面,我可是攢了三月的銀子呢,如今再也見不著了……”
……
秦江月是故意調開我的,又要我別回來,不知道是什麼緣故,莫非出了什麼事?他做的什麼打算,為什麼不告訴我?!
天黑透時我揣著銀子去外頭酒館裡吃了個酒飽飯足,然後跑進秦小公子臥房,直接躺倒睡覺。天亮我醒的時候,太陽還沒出來,四周卻安靜得詭異。
我起身推窗一看,只見小院子外密密麻麻圍的都是兵士,舉著明晃晃的刀和弓箭,殺氣騰騰,為首的正是水家二小姐水清華,她陰冷地望上來。
水清華也看見了我,眯著眼睛一揮手,下面的弓箭立刻對準我。我遲疑了一下,扯下臉上糊的假面皮,對著她喊了一聲:“二姐。”
水清華叫人進樓仔細搜尋,自然是一無所獲。秦江月的人撤退得乾乾淨淨。水清華忿忿收兵,捎帶上我回京城,她很是狐疑地問我怎麼會出現在樂館。
我在馬屁股上顛簸得難受,乾乾朝她笑一笑,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問,已經費力想了許久還是找不到合適的話回答,奶奶的,難道要我告訴你是因為我和秦江月串通一氣預備逃跑,結果我太笨又拐回來被你逮個正著嗎?!
腦門上垂下來一綹發,我抓著頭髮捻了又捻,想不出合適的藉口,正是惆悵的時候,水清華忽然湊過來臉轉著眼珠淫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