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裡才是真的奇怪。
他明明什麼都不是的。
一直到羅聖乾端著藥劑盤推門進來,安平都很平靜。
十多年了,他早已習慣接受和妥協。既然沒有勇氣去死,就只能活著,而活著,便理所應當要屈從飼主的意志──不管齊榮釗到底拿他當什麼,他將齊榮釗奉為自己的主人終究是不會有錯的。
羅聖乾動作乾淨利落,把一小支雌激素吸進針管裡。
安平把手臂伸出去,捲起衣袖,沈默地看著針頭精準地扎進靜脈。
羅聖乾開始推針。安平卻突然失控,身體劇烈震顫,手臂揮舞著猛地開啟羅聖乾。針頭失去準頭,沿著靜脈的走向斜插進肌肉,前臂瞬間噴出一道血線。
“安平!”羅聖乾衝上來給他止血。
安平抱著手臂,呻吟著翻滾到床下。
那針頭根本是一隻毒針,針尖剛鑽進面板,身體就像被鋸子切開,疼地五臟六腑都似被剁碎了。
“安平,安平你怎麼樣?快給我看看手臂!”
“別碰我!”安平顫抖地避開他,緊壓這出血的手臂躲進牆角里“別碰我,讓我一個人待會兒。求你,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羅聖乾碰到他的一剎那,疼痛陡然加倍。身體似乎對他有了本能的抗拒,就連他的聲音都能讓他耳鳴目眩。
“別這樣安平,你需要馬上止血。快讓我看看。”
羅聖乾拿出止血帶,強硬地拉過安平受傷的手臂。
“啊!”
安平痛喊一聲,跌倒在地板上,額上的冷汗連成了溜。
羅聖乾大驚失色,他也覺出情況不對,如果強行接觸很有可能會讓安平疼的昏厥。傷口靠他的判斷並不是太嚴重,使安平儘快鎮靜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羅聖乾站起身,點頭道:“好,我出去。你儘量靠在牆角不要隨便移動,以免疼痛發作時碰落別的物體傷到自己。別擔心,這只是一種強烈一些的心理應激反應,平靜一會兒自然就會好了。”
羅聖乾交代完畢,拿了幾隻靠墊推到他身邊,謹慎地走出房間。
安平蜷曲著身體,頭埋在臂彎裡,眼淚順著縫隙流到地板上。
還是不行。不管對自己說多少遍不要在乎,還是不行。
他從小知道自己跟別的男孩不一樣,他也知道他現在這副樣子根本沒有資格說自己是一個男人。
可不管別人怎麼看他,他一直一直都是他自己的安平,一直一直都是父母親的兒子。
他這個不孝子,從沒做過一件讓父母驕傲榮耀的事,反倒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們失望、痛苦,受盡精神和病痛的折磨。可他們卻始終如一地疼愛他。
他們放棄再要一個健康小孩的念頭,只因為怕會委屈了他;他們很努力地賺錢,給他攢手術費,憧憬著他哪天能娶個兒媳婦回家……
他渺小、他無能、他懦弱,他什麼都給不了他們了,還要為了苟且偷生,再將他們唯一的兒子親手殺死。
他竟然已經卑鄙到這種地步。
“爸,爸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爸……”
安平緊緊捂住臉,伏在地板上,小小聲地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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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昨天起許願籤刷不出來了。
沒收到接受資訊的GN請勿怪,等系統好了一定會接收的^^
二十二
二十二
安平讓羅聖乾給自己開了鎮定藥。身體對外界的感知度降低,注射的時候,自然不會再出現過激反應。
方法很粗暴,但確實管用。而且除此之外羅聖乾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只好斟酌著計算好藥量,讓安平每天服用。
有了鎮定劑的幫助,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