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養的野孩子,不過是小時候奶孃教著認得幾個字,算是開蒙了,後來奶孃死了,便在沒有摸過書本,他本來志氣便不在學業,又不認得繁體字,說起來倒也正好從頭學起,賈代儒便給了一本大字,讓他在一旁描紅。
賈琮雖不望科舉,但到底還要識字的,因此描紅描得十分認真,有時聽著同窗們齊聲唸誦詩書,他也跟著記了不少詞句在肚裡,時常冒出個一句半句的,倒讓賈代儒把他認作可造之材,對他的功課也逐漸上心。
在學堂裡,賈琮第一次見到寶玉,還有他身邊的秦鍾,果然都生得唇紅齒白,面容俊秀,俱是一副的帥哥坯子,用現代的話說,賈寶玉就是個萌正太,秦鍾卻又比他更萌了三分,兩人攜手並肩,同進同出,感情如膠似漆,真是一對璧人。
對於賈寶玉和秦鍾這樣的人,賈琮覺得還是當做藝術品或是大明星,在遠處觀賞便好,因此上前請安問好一聲便罷,之後便無再多親近,而寶秦二人也不以他為意。
與之相比,賈琮的注意力倒是放在薛蟠身上更多些,這薛霸王從頭到腳,一言一行,把個紈絝兒子表現的淋漓盡致,旁的學童來唸書,家境好的,頂多帶些出奇的點心茶水,他桌上卻擺著從酒肆裡端來的烈酒熱菜,在後面自己坐了一張長桌,每每喝得性起,聽同窗們唸書,他便也把一口醉腔夾雜其中,抑揚頓挫,倒有意思,弄得同窗爆笑,先生無奈。
賈琮一邊描紅一邊想著,這學裡有這麼一個樂趣倒也不錯,算得上是勞逸結合了,省的封建教學刻板枯燥,自己熬得難捱難過。
這天賈代儒不在,讓他孫子賈瑞代管著課堂,薛蟠便讓大家想吃什麼,儘管寫了名字,每人兩份菜餚,命小廝們去酒樓裡端了來,美其名曰,要開賽詩會。
賈瑞向來是個沒力度的,無法約束,況且他自己也貪饞著薛蟠的酒菜,跟他沆瀣一氣,反助其威望,幫其主持詩會,做個監場。
薛蟠左手摟著香憐在嘴上親一下,右邊抱著玉愛在臀上捏一把,跟著大家喝酒調笑,很快賽詩就變成了行令,專有一起子人捧他的場,上前諂媚逢迎,其他學童也沒了正經心思,或是聊天或是打鬧,不一而足,其中唯有寶玉和秦鍾在一邊小聲說著知心話,賈琮繼續在角落裡描他的字帖。
薛蟠喝了五六分醉,離席如廁,回來時候看到了低頭描書的賈琮,醉眼朦朧地過來,直接去捏賈琮的下巴:“這是誰家的小哥兒?看上去倒有些意思。”
賈琮原本長得也不難看,只是從小沒人教養,氣質猥瑣了些,待穿越世間發生之後,將原本那些苟苟且且的小動作盡去了,他又常在空間裡保養,不但身上的肉多了些,也白淨了不少,一改先前貓腰竄跳,瘦猴一般的姿態,乍一看還很平凡,細看上去,確實有幾分愛肉。
☆、4呆霸王
賈琮雖然愛看薛蟠鬧笑話,卻可沒有讓人猥瑣著吃幹豆腐的喜好,他打掉薛蟠伸過來的鹹豬手,站起身說:“薛大哥哥不認得我,我哥哥賈璉你該是知道的。”
薛蟠不以為意,還以為是賈家的旁支親族,依然把一張胖乎乎的打手攬在賈琮肩上,伸過一張滿是酒臭的大嘴:“好兄弟,既然是一家人,陪哥哥喝杯酒怎樣?”他用另一隻手往肚子上一拍,“哥哥這肚子裡裝得什麼你也知道,只要你應了,以後有你……”
賈琮不等他說完,端起桌上的茶杯,直接潑到了他的臉上,他小哥小腿,掙不過薛蟠,直接坐到凳上,一記窩心腳踹在薛蟠肚子上,幾乎給他蹬了個倒仰。
那些善於逢迎薛蟠的學童們便紛紛聚攏過來,賈琮站等凳子上,將茶杯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指著薛蟠大聲說道:“姓薛的!你自愛風流也好,甘於下流也好,憑你如何鬧去,只莫耍到我的頭上!”他轉向賈寶玉,“寶哥哥,在這學中咱們府裡以你為長,現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