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遇,要是心亂,你就想一個問題,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林遇用棉簽蘸了點水,給安瑤潤潤嘴唇,又濕了條毛巾,給她擦擦臉和手。
他最想要的,不過就是簡簡單單地陪著安瑤,可以和她一起吃飯睡覺,一起窩在豆袋裡看電影,一起搬躺椅到樓頂,邊聽音樂邊看星星。
他最想要的,是安瑤。
但他覺得最難要的,也是安瑤。
「笨蛋木魚,你在想什麼呢?」輕柔的呼喚將林遇從思緒中拉回現實。
林遇抬頭,見安瑤正笑眯眯地側頭看他。
安瑤的聲音不再像下午那樣輕飄飄,精神好了很多,林遇心情也跟著好了幾分,吻了吻她的手背,繼續用毛巾輕輕擦拭著,柔聲道:「在想你啊。」
「那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安瑤看著林遇幫她擦手的動作,勾了勾嘴。
「你難道不是在想我嗎?」林遇語氣委屈道。
「我在想你房間的浴缸。」安瑤挑挑眉。
林遇想到上次在浴缸裡某人享受的模樣,笑著打趣道:「你想的應該是有人伺候沐浴時的浴缸吧?」
「哦豁,被你看穿了。」安瑤輕咳兩聲,林遇忙起身倒杯熱水,放了根吸管給安瑤喝。
安瑤一邊喝,眼睛一邊瞟向剛剛發現擺在床頭的一盒奶片。
她肚子適時地響了一聲。
林遇發現安瑤盯著奶片不放,也沒有拿給她吃,而是開啟了裝著皮蛋瘦肉粥的燜燒壺,調起病床餵她吃了大半壺。
喝粥過程中,安瑤的眼睛依舊時不時朝奶片傾斜,林遇忍俊不禁,但還是沒有主動提出給她吃,惹得安瑤滿肚子疑問。
等她吃飽後,林遇又忙裡忙外地收拾了一頓,安瑤也不心急,想看他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這盒奶片還能是送給別人的不成?
林遇收拾完餐具,再度在床邊的椅子坐下,在安瑤的注視下,有點緊張地扯了扯衣服。
終於,他拿起床頭的奶片,像寶貝一樣小心地放在腿上,還看著它嘆了口氣。
「木魚怎麼啦?」安瑤被他的那聲嘆息搞糊塗了,這是捨不得把奶片送給她?
「瑤瑤,在荔枝園那晚後,我做過一個很真實的夢,我夢見了爸媽和奶奶,還有你。」林遇望著安瑤的臉,神色忽然變得擔憂,「在夢裡,我觸碰到你的時候,手串就像昨晚一樣發出了強光,可是……」
林遇似是不忍回想般閉了閉眼,繼續道:「可是我一碰到你,你就吐了好多血,止也止不住,地面還突然裂開,我眼睜睜看著你掉了下去。」
安瑤有一瞬間的驚訝,很快隱藏了起來。
林遇自從荔枝園那晚後,身體裡就有了部分她的災神神力,那個夢,大機率是個預見夢。
夢到地面裂開,應該是對應即將發生的地震。
除了這點,還有他說的夢見她吐血。
她昨晚預見的新畫面裡,自己便滿嘴是血,死在了林遇懷裡。
連起來,大概意思就是,如果地震這場災難降臨,她的小命就完蛋了。
也是,她現在這副「殘軀」,要是去阻擋地震,就算不原地爆炸,也得整個五臟俱裂。
預見畫面裡的死法,算是體面了……
幸好幸好,莫清放棄了,她的小命還長著呢。
「笨蛋木魚,那就是個夢,你們不都說,夢和現實是相反的嗎?」安瑤暗自慶幸,依然選擇說謊,還伸手捏了捏林遇的臉,盡力讓自己的狀態顯得放鬆。
「自從墮凡以來,你的身體就越來越差,但你總是騙我說沒事,我真的,每天都很害怕,我怕你難受的時候瞞著我,自己硬撐,怕你一個人待著會出事,怕你明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