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蘇成去使用,把錢納入自己的腰包都沒問題。這年頭,一位鎮長在這個不受人關注的閒地上撈點兒油水,根本不會出任何問題。
因為時間還不到十點鐘,飯店都沒開始營業的。
不過徐鎮長來了,飯店老闆當然是熱情招待,又聽說是來這裡談些事情,更是不用他們要求,就騰出了二樓的一個單間,並奉上了茶水。
“徐鎮長。”蘇淳風從兜裡掏出紅塔山香菸,遞給徐向東一顆——這還是大年初一趙山剛來家裡拜年時送的,父親蘇成一直都不怎麼捨得抽,今天來的時候蘇淳風就揣了一包香菸,又提醒父親拿了一整條放在隨身攜帶的包裡面。熱情地給徐鎮長點上煙,蘇淳風問道:“咱這塊地,租用價格怎麼算啊?”
徐向東笑呵呵地看了眼蘇成,又看看蘇淳風,打趣道:“你們這父子倆,誰說了算啊?啊?哈哈。”
蘇成畢竟是成年人,打過仗殺過人,又走南闖北地幹了這兩年生意,手裡有點兒錢腰桿子硬氣得多。所以在初始的緊張之後,看到自家兒子言談舉止這麼會來事兒,心中也已然放鬆了許多,笑呵呵地說道:“嗨,不怕徐鎮長您笑話,我是個大老粗,沒啥文化……不過這孩子倒是讀高中,腦子也靈光,懂得較多,所以您跟誰說都一樣,我在旁邊聽著就行。其實說白了,還不是您說了算嘛。”
最後這句具有點睛之筆無聲無息的馬屁,拍得徐向東心下里頗為受用,笑道:“那成,咱就開門見山直說吧,這塊地是我們二道口zhèng fǔ的計劃開發土地,暫時處於閒置當中,租賃給你們一些倒是沒問題,租金呢,每畝地每年是一千元。”
一千元!
真是太便宜了。
但相對應這個年代來講,一位鎮長的工資才多少錢?
一畝地種糧食一年能掙多少錢?
所以這麼算的話,一畝地一年一千塊錢,也真不便宜。不過別用經商的眼光來看……畢竟現在他們壓根兒就沒打算走正規流程不是?
蘇成差點兒沒忍住立馬開口答應下來,租上三畝地一年也就三千塊錢,租它十年也不過是三萬而已!不過他看了看兒子皺眉思忖的模樣,也就忍住幾yù出口的答應話語,拿過桌上的煙點了一顆做思考狀。
這時候,蘇淳風心裡也是極為驚喜的。
但聽到從徐向東口裡說出的價格都這麼便宜,那麼蘇淳風的腦子裡立刻就閃現出了其它想法——可不僅僅是租三兩畝地弄個代理銷售聯合收割機的場地和門市房了。稍作思忖後,他帶著些試探的語氣問道:“徐鎮長,要是我們多租點兒地、租的時間長一些的話,能不能……再適當的便宜點兒?”
徐向東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小夥子,這可不是談生意做買賣啊。”
蘇成頓時有些尷尬地責怪道:“淳風,別亂說話……咱們又不打算租用太多的地,就別讓徐鎮長為難了。”
徐向東點了點頭。
其實若非看在陳獻的人脈網路面子上,這種小事情徐向東身為一鎮之長,他才懶得親自過來與人洽談呢——別看陳獻此人在政治…鬥爭中失敗不得不為了明哲保身提前退休,但狡猾jīng明、yīn柔詭譎如陳獻,多年來早在平陽市經營出了廣闊的政治人脈網路,否則他退休後,兒子陳羽凡憑什麼不但沒受影響,還從鄉長升成了鄉黨委書記?
蘇淳風微笑著搖搖頭,用眼神示意父親稍安勿躁,他心裡有譜,然後對徐向東說道:“徐鎮長,剛才您也說了,這塊地大概有七十餘畝……我想,價格合適的話,也許我們可以全部租下來,而且租個十年八年,幾十年都行。”
“全部?”徐向東怔了怔。
蘇成被駭了一跳,忙道:“淳風,說什麼胡話呢!”他覺得,自家兒子這純粹是少年人心xì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