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嘮著家常話,陳獻一邊打量著室內的情景。
如今蘇淳風的家,雖然從表面上看還是那麼樸實無華,但室內卻已然從新裝修過。
藍花白底的地磚,雪白的牆壁上颳了一層仿瓷塗料,窗臺以下黃sè的牆磚,牆體與地面之間是一溜的藍sè踢腳線磚。頂部用了雪白的石膏天花板吊頂,正對著屋門的牆壁上掛著一面高一米二,寬兩米五的大鏡子,鏡下有棕黃sè四方堂桌一張,堂桌內側靠牆有長條形的貢臺,兩邊是兩把太師椅,雖然都是舊傢俱但都重新噴漆煥然一新。寬暢的客廳裡,更有添置的新傢俱,沙發、茶几,電視櫃,還有二十五寸的大彩電一臺,相比陳獻家中那臺二十一寸彩電還要大。
打量著室內的裝飾傢俱,再想想外面那農家小院的雅潔樸素,陳獻忽然心裡生出一種慚愧的感覺來——以往老家的窮親戚們去到他家裡的時候,他都覺得這些鄉下窮親戚都是想要來他這裡撈到些好處的,如今看看秀蘭兩口子這家裡的環境、條件,似乎小rì子過得比市裡面那些國企工人還好。
也難怪過年去家裡拜年時,蘇淳風會在最後頗有諷刺意味地對他說出那句話“姥爺,我們家不會求您幫襯什麼,所以您儘管放心。”
瞧瞧這家裡面……
人家還真沒必要低三下四地去求你這個官老爺親戚。
想到這裡,陳獻不禁苦笑著搖搖頭。其實他心裡清楚,之所以會有這般想法,還不是因為自己如今已經提前病退,手上沒有了權力嗎?否則的話,縱然是市內那些富豪,他也不會放在眼裡。
稍稍閒聊了一會兒,外面忽然傳來了小雨帶著哭腔的嚷嚷聲。
蘇淳風皺了皺眉趕緊起身道:“娘,我去外面看看……”
“嗯。”陳秀蘭也沒怎麼在意,畢竟小孩之間打打鬧鬧的很正常。況且家裡面還有貴客在,她也不好出去。
蘇淳風走到外面時,就見門西的十字巷口處,南北向停了一輛黑sè的桑塔納轎車。
也就南北這條巷子寬,轎車能開進來。如果換做是門口這條東西向的窄巷,轎車根本別想開進來。
轎車旁,站著兩名男子。
其中一名身穿棕sè皮夾克,留著平頭,看上去二十六七歲的高大青年,正一臉兇相地死死擰住小雨的胳膊呵斥著:“你這小屁孩,碰壞了車你們家能賠得起嗎?還敢嘴硬!你還哭……給我閉嘴,再他們亂喊亂叫我大嘴巴抽死你!小兔崽子!”
“放你媽…的屁!”蘇淳風不禁火冒三丈,衝上前抬腳把那名青年踹開,一邊伸手把小雨拉了回來。
小雨立刻有些受到驚嚇般躲到了哥哥身後。
“回家去!”蘇淳風推了把小雨。
那名青年被踹得一個踉蹌撞在車上,不禁略略有些吃驚,但看到踹他的竟然是一個半大孩子,身高也就是一米六五左右,瘦瘦弱弱的模樣,頓時火冒三丈,起身就撲向了蘇淳風,怒道:“你他…媽敢打我?”
蘇淳風稍稍側身一避,腳下一勾,抬手一拍對方的後背。
砰,噗通!
“啊呀……”青年不受控制地撞到了牆角上,當即撞得頭破血流,捂著額頭站起身來,驚恐地看著距離他不足兩米的蘇淳風,抬手指著:“你,你,你敢打我……”他萬萬沒想到,剛剛過招就被這個半大孩子給打得掛了彩!
蘇淳風卻是一言不發地大步上前,三拳兩腳就把已然被打得見血慌了神兒的青年給打倒在地,一腳又一腳地猛踹。
重生至今快一年的時間裡,蘇淳風堅持不懈的晨起鍛鍊,加上“醒神”之境的術士高手具備的敏捷反應力,以及處事時的冷靜果敢,讓其雖然在力氣方面依舊不能與成年大漢相提並論,但對付面前這位看似強壯高大實則就是個空架子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