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一天,她也做不出分餅的行為。
那人拿著餅,往她這靠了靠:「你,給我吃的。你,想要我,做什麼?」
吐字艱澀,聲音嘶啞,和著窗外飄進的歌謠,旋進楚臨君的耳朵,讓她半身一麻。
四周忽然變得極靜,連祭祀的歌謠聲都不知何時停了,窗外的風聲,蟲鳴,也突然消失。世界像是被人按下靜止鍵。
楚臨君感到一種不知名的力量攫住了她的心臟,輕柔卻冰涼。
「……活下去。我們都要活下去。」
「如你所願。」
長長的頭髮傾洩下來,蓋了楚臨君滿臉滿身。
第2章 希望之力
楚臨君身前的人忽然升高身體,俯首壓下來,她被迫仰頭望向對方。
頭髮很涼,柔軟地披散下來,楚臨君被蓋了滿頭,本就模糊不清的視線被遮成一片黑暗。
短暫的寂靜中,她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略有些急促。
楚臨君艱難地吞嚥了一下口水,腦子裡滿是不合時宜的吐槽:靠我這麼近做什麼?怎麼突然站起來了?
文明社會裡生活多年的楚臨君對對方的突然靠近有點不適,卻沒往壞處想。
夜晚來臨,她剛才也遞出了晚上一起擠擠取暖的邀請,對方靠過來是理所應當。
但是這個姿勢怎麼這麼怪?還有,剛才這人頭髮有這麼長嗎?
沒等她想明白,她的眼前忽然一空。對方從她身前移開,長長的頭髮從臉側擦過,涼滑輕柔的觸感讓她打了個激靈。
直到現在,楚臨君的臉頰和脖子才後知後覺地起了雞皮疙瘩。
她覺得眼前的人詭異非常,腳下卻像是被釘住一樣,沒往旁邊放,而是努力瞪著什麼也看不清的雙眼,對眼前的一團黑影說:「如我所願?」
那人似乎不擅言辭,艱澀道:「你不是,說,要我們,都活下去?」
楚臨君身上毛毛的感覺下去了點,想著對方一個小姑娘,大概是害怕了,想借著說些給自己肯定的,有希望的話來緩解緊張,當下贊同地點頭道:「沒錯,人總是要有點夢想,要不然跟鹹魚有什麼區別?我知道一個可能可以開啟鐐銬的方法,明天天亮了試試。現在太晚了,先休息吧。」
她一個人打不開,兩個人就多份希望,這裡這麼原始,所謂的冶鐵只是初級,雜質多,硬度也低,她覺得以兩個人的力量,應該能掰開。她這具身體細瘦,只要能將鐐銬掰松一點,就能脫困。只是現在黑漆漆的,夜盲的她沒法操作。
對方既然也是原始部落裡的人,自然也是夜盲,兩個夜盲在夜裡除了睡覺,好像也不能幹些什麼。
她摸索著拽住身旁的圍毯,輕輕拉了拉,示意對方坐下。
那人身體頓了一下,坐到一旁,與她隔著些距離。
夜裡溫度驟降,比起昨天,似乎更冷了一些。
楚臨君出言示意:「你靠過來點吧。」
她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一個靠著柱子的位置。
那人卻沒有依言靠近,而是伸出手,在她腳腕附近碰了一下,指尖冰涼的觸感讓楚臨君瞬間縮回了腳。
咔噠一聲,鐐銬掉在地上,發出輕響,楚臨君還沒從對方突然觸碰她腳的驚訝中回過神,就怔住。
她不敢相信地動了動腿,鐐銬果然已經不在。
楚臨君驚愕道:「你會開鎖?」
還是摸黑開的,這得是什麼水平啊!
雙腳重獲自由的欣喜沖淡了楚臨君關於對方居然能摸黑開鎖的疑惑,她又動了動雙腳,輕盈的感覺讓她暫時忘掉腳腕上被鐐銬磨出的小傷口。
跟自由相比,一點點疼真不算什麼。
回過神來,楚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