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君把之歸結為:吃飽了。
看到那處簡陋的林間小屋時,楚臨君忍不住發出一聲歡呼。
今晚有床睡了。
她正要加快腳步,走到小屋裡面去,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燁卻拉住了她,隨後往旁邊樹叢裡扔了個東西。
燁什麼時候出手的,扔過去的東西是什麼,楚臨君都沒看清,只看到約莫是個黑色的長條形的事物,大概是樹枝吧。
樹叢裡有什麼動了一下,像是有個動物或是人想要躲避燁的攻擊,但是失敗了。
楚臨君聽到一聲痛呼,是個女人的聲音。
對於同性,楚臨君向來更寬容,忙攔住燁還想要再次攻擊的手:「先看看怎麼回事。」
樹叢裡的人知道被發現了,只好捂著被砸傷的胳膊走出來。
楚臨君看她是個比自己年長不了幾歲的年輕女人,臉上警惕之色就消了大半。她溫和地問她:「你是誰?為什麼要躲在樹叢裡?」
女人看清她們的衣著打扮,眼前一亮:「你們是織部落的人嗎?」
楚臨君和燁互看一眼,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看著對方:「你要去織部落嗎?」
女人見她們沒有正面承認,面露失望之色,點點頭道:「我其實是想先去鐵部落的。」她知道自己再不表露身份,眼前的兩名少女不會輕信,便道,「我是鹽部落的捷。在我們部落裡,我跑得最快,所以派我出來做事。」
聽了女人的解釋,楚臨君才明白是敏捷的捷。
她一時有些恍惚,儘管才認識了兩個人,但是原始社會給她的感覺有點奇異。好像給女孩子起名字,並不像後世那般,追求所謂女性化的柔美純潔。
她第一反應是婕來著。
捷生得高挑健康,一雙腿結實有力,跟腱扁長,腳腕勁瘦,確實是擅長跑步的樣子。
楚臨君心裡信了幾分。
既然對方是鹽部落的人,楚臨君覺得至少得探聽些訊息。
她先是對剛才的攻擊表示了歉意,又問捷去鐵部落做什麼。
捷目光閃了閃。
楚臨君解釋她和夜是一對情同姐妹的朋友,一直生存在深山裡,最近才下山。
可能原始人比較單純,又或者燁的壓迫感太強,捷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
「從昨天起,我們部落的鐵器就在融化,我們雖然和鐵部落有一段時間沒有來往了,但是這樣的大事,總得去問問的。」
鐵器在融化?
楚臨君覺得太難理解了。
鐵器的熔點很高,普通的火都燒不化的,更不要說莫名其妙的融化了,這簡直不是科學能解決的事。
楚臨君又問了一些諸如鐵器融化之後的鐵水燙人嗎等等問題,越問心裡越疑惑。
據捷說,這些鐵器都是她們從前用鹽從鐵部落換的,融化之後也沒有化成鐵水,而是在落地前就化成輕煙散了。
與其說是融化,不如說是消失。
楚臨君一時怔住,找不到恰當的語言來接茬。
一直充當跟班的燁卻在此時介面:「你去了鐵部落也沒用的。」
捷有點激動:「怎麼會?鐵器只有鐵部落能出,這些不是她們的陰謀嗎?就因為我們沒了鹽,她們就這樣報復我們!」
楚臨君聽了一會兒捷的控訴,才明白。一年前,鹽部落的鹽山已經挖掘完了,部落裡固然有一些存貨,總得先緊著自己人,沒有多餘的能拿出來交易,便和鐵、織兩大部落暫時斷了往來。
她現在後背有點發涼。
本來以為所謂活人祭祀,是一種封建迷信,能殺了祭品的,只有人,沒想到,這個世界似乎真的存在非自然的力量。
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