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爬山就要花好久的時間,不如搬過去。」
對鹽部落來說,失去了從前賴以生存的主要產物,就得多開闢些獲取資源的渠道。
楚臨君覺得首領的決定是非常英明的。
誠然,舉族遷徙會有很大的危險,卻是她們必須去做的事。
不一會兒,楚臨君看著眼前的場景久久說不出話。
她原本以為,鹽部落的鹽山,應該是一種稱呼。意思是鹽部落的鹽是礦鹽或是土鹽,人們便將能夠提取鹽的那片山石叫做鹽山。萬萬沒想到是真的白鹽堆成的山啊!
大自然做不出這樣的鬼斧神工,這必須是人工產物。
楚臨君眼皮跳了跳,不露聲色地轉回頭。
鹽部落的首領鯨是一名身形強壯的女子,她先聽了捷的匯報,眼帶熱切地望著楚臨君和燁:「你們會做鹽?」
楚臨君點頭:「可以一試。」
鯨非常吃驚:「鹽可以被做出來嗎?」
這句話粗聽沒什麼問題,楚臨君卻明白了首領的意思:「是的。」而後問她們,族裡的鹽山是怎麼來的。
鯨怔了一會兒,才說:「鹽山是祖神留下的財富。」
莫名消失的鐵器,疑似先人留下的明顯是加工製品的鹽山。楚臨君只覺得眼前的迷霧越來越多。
她暫時將問題拋開,誠懇地要求鯨給她一點時間。
「我知道有一種製鹽法,不過,成品可能沒有鹽山的鹽那麼精細潔白。」
無論是曬鹽法,還是煮鹽法,都不是簡單將海水處理過就可以食用的。海水裡含有一些人類無法食用的微量元素,對身體有害,也會影響口感。需要二次加工,才能入口。
這個世界的生產力還很低下,母系社會走到了頂點,私有制剛剛萌芽,正在向母系、父系並存的時期轉化。
楚臨君兩手空空,對周邊環境不熟悉,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二次加工的材料,不敢打包票。
聽聞新來的野人姐妹能製鹽,臥床許久的老祭司掙扎著起身出門,一看到她們,老祭司全身一震,雙目控制不住地流下血淚。
楚臨君緊張得整個人肌肉都是緊繃的。
老祭司的異常表現太駭人,有資格待在這裡的部落成員無一不向兩個外來者露出警惕防備的表情。
就在兩名身形高壯的女戰士衝上來的前一秒,老祭司嘶聲喝退諸人:「都退下!」
老祭司的話沒人敢反對,眾人雖然心中不解,還是聽話地退了出去。
帳中只留下了老祭司,首領,就連捷都被支走。
老祭司緊緊抓著首領的手,鯨有點懂了:「她們就是變數嗎?」
老祭司在鹽山即將告罄之時,以自身魂靈私祭,得到了上天的預言:鹽部落將迎來最大的變數。
只是並沒有顯示吉凶,並不知道這個變數是好是壞。
鯨下決心遷徙也有這方面的考量。
無論該變數到或不到來,族群遷徙到了物資更為豐富的山林裡後,至少溫飽能保證,將來未必沒有更好的發展。
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於那不知會不會來的重大變數上,並不是鯨的行事作風。
比起虛無縹緲的未來,靠雙手的勞動創造更能讓人信服。
鯨是個非常務實的人。她尊敬老祭司,卻不會完全依舊她的話去行事。
老祭司也不是大權獨攬的人,她盡了應有的職能,不會左右首領的決定。
鯨是個英明的首領,她們部落在她的帶領下,一直過得很好,無數經驗告訴老祭司,預言只是告訴給她們的行為一定預示,更重要的是看她們如何去應對。若是抱著不切實際的,一切靠神示的想法過活,而自己沒有一丁點努力的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