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頓，上面的地牢寒鐵大門再度關上。

楊辰暗罵一句賤人，但也無可奈何。

好在楊辰可以在黑暗中看清，抱著慧琳落到地面後，發現慧琳竟是昏迷了。

仔細看了看，女孩這些天應該沒受什麼罪，吹彈可破的臉蛋上紅潤潤的，反而像過得挺滋潤。

感慨自己杞人憂天了些的同時，楊辰發現慧琳幽幽地醒了。

“楊大哥……”慧琳睜開明眸，黑暗中隱約看清了楊辰。

“眼神不錯啊，這都能看清”，楊辰鬆了口氣，至少慧琳暫時沒什麼危險。

慧琳面色微微泛紅，小聲說：“因為楊大哥的氣味，我很熟悉……”

楊辰一愣，突然發現這有點尷尬，僵笑著，將慧琳放到地上。

“你怎麼也進來了，玉雪凝沒對你做什麼吧？”楊辰趕緊轉移話題。

慧琳搖搖頭，身子緊靠楊辰站著，不敢分得太開，黑暗中顯得格外引人憐惜。

“她對我挺好的，說是因為我善良……”

楊辰莞爾，“看來你多發發善心，還是有幫助的，可能真是好人有好報吧。難道是因為當初我不想帶她一起走，她記恨我？”

慧琳不回答，而是小心地伸出一隻涼涼的素手，撫向楊辰的面龐。

碰觸到慧琳細膩的纖指，楊辰熱燙的臉部感到絲絲涼意，女孩摸地很溫柔，像是摸著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慧琳，你摸什麼呢……”楊辰本想避開，但於心卻有些不忍。

“我看不清，摸摸楊大哥是不是瘦了”，慧琳認真地說。

“傻丫頭，我這修為哪真會需要吃飯？怎麼會變瘦呢”，楊辰哭笑不得，心裡卻湧過絲絲溫暖，問道：“你怎麼也下來了，她對你又不好了？”

慧琳咬了咬薄唇，低頭道：“我想下來陪楊大哥，她不放你出去，我就一直陪著你不出去。”

楊辰一聽，頓時不悅地皺眉道：“你幹嘛這麼傻，你下來也無補於事，在上面好好的，下來吃苦做什麼？你又不是我，你修為還不到先天，這裡到處是陰寒玄鐵，你遲早撐不下去！”

慧琳忽然一抬頭，水潤的眸子裡滿是執著，“憑什麼！我去哪裡待著是我的選擇！楊大哥你可以帶我這麼個累贅去通天湖，為什麼我就不能下地牢來陪你！？”

“這不是一回事”，楊辰苦笑道。

“那是怎麼回事？”慧琳似乎滿是委屈，帶著顫抖，激動地道：“我只是想陪在你身邊，在萬妖界外面，我不可以，因為有姐姐在，難道在這裡面，都不知道這一生能不能出去了，我還要剋制自己，站在遠遠的地方望著你，卻不敢靠近你嗎？！

你知不知道，你被關在下面的這些日子，我多擔心，多想念你，我多麼恨自己不能幫上你，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

楊辰怔怔地看著梨花帶雨的女孩，晶瑩的淚珠滑落在冰冷的地面上，這張一如第一次見時清秀的容顏，如今多了幾分紅塵的洗禮，我見猶憐。

“慧琳……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楊辰心頭隱隱作痛。

慧琳搖頭，慘然一笑道：“難怪他們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痴迷，卻不能說愛你。

楊大哥，我不想再做一個好妹妹了，我的心太累了，我還年輕，我也想自私地為自己一回，你可以接受我這樣一個壞女孩麼？”

楊辰感到自己有些窒息，看著眼前認真到極致的女子，錯愕中帶著陣陣的愧疚和不安，也有絲絲的悸動。

自己一直試圖把對慧琳的這種模糊不清的情感，當作大哥對小妹一般的兄妹之情，雖然女孩不止一次地表露她的內心，自己卻總不敢輕易跨過那一道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