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綾紗?”堂中諸人對這個名字並不熟悉,江無心卻是先一步醒悟過來。他本是魔族中人,和曲綾紗雖然不算熟識,但也算有些交情。聽得卓君塵的話,加之江無心本就探知到卓君塵身上的秘密,自然是略略推斷便知曉了前應後果。
凌一航嗤笑道:“若我知道的不錯,師弟口中的曲綾紗可是魔族護法。這倒好……還未洗清自己殘害同門的嫌疑,卓師弟又給自己添了一筆‘與魔族有染’。”
卓君塵皺眉想解釋:“那是因為……”
凌一航卻打斷他:“卓師弟是想說,她也是為了仙器來的?也對,什麼曲綾紗,黑衣人,其實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詞,還不是想怎麼編排就怎麼編排。反正連師弟已死,隨你怎麼說都無人可辨明真偽。”說話間,凌一航有意無意得看向一直站在門旁的戰百川,只見他半低著頭,雖看不清神色,但雙手卻緊握成拳。
蘇月笙站在他身邊,神色有些擔憂,她忽然道:“既然凌師兄認為卓師弟是一面之詞,那不妨問問別的弟子。”
凌一航神色微動道:“蘇師妹的意思是要問誰?穆師弟嗎,還是沈師叔?”沈寒楓是卓君塵的師尊,而穆子蘇對卓君塵的關心,自方才他們師徒進門起便可見一斑。沒有人會相信自他們為卓君塵澄清的話。不論是穆子蘇說有沒有找卓君塵去楓樹嶺這件事,他們都已經將穆子蘇和卓君塵打成了一黨。
“這兒不是還有一位傳了話的師弟,凌師兄既然不信,不妨問問你這位同峰出來的師弟。”此時唯一一個還坐在位置上的活人,便只剩下容憑了。他自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因著他高傲的性子,一向與旁人沒什麼情分,眾人更是知道他與卓君塵結過樑子,如今聽到他突然出聲,只以為他是想揭卓君塵的底,看他的笑話。
穆子蘇卻是忽然得了提醒一般,心中暗道一聲糟糕,便上前了幾步開口詰問那名弟子道:“你是青華峰的人?我從未讓你給君塵傳過什麼話,你為什麼要騙他出去!”
那弟子似是被他問得一慌,目光飛快地掃過凌一航一眼後鎮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今日從未見過卓君塵,更未同他傳過什麼話。”那男弟子說話的聲音洪亮,語氣鏗鏘。
卓君塵怒道:“你撒謊!那時你分明剛包紮好傷口,從子蘇那邊出來!”
那弟子又看了凌一航一眼,肯定道:“我是在穆師兄那裡看過傷,但我看完之後便直接回了房間,哪裡還能遇上自飯堂出來的卓師兄?”
女兒家心細,蘇月笙上前幾步,站在穆子蘇身邊不緊不慢地盤問:“你怎麼知道卓師弟是從飯堂出來的?”她的身形微動便擋住了男弟子看向凌一航的視線。
那男弟子額頭滲汗,結結巴巴道:“那時正是傍晚時分,除卻我們受傷的弟子,自然都是去飯堂用飯的。”
蘇月笙眼中滿是不相信的神情:“可是……”
她的話還未說完,戰百川便抬起頭看向蘇月笙,他眼中此時有些微血絲,顯得雙眼赤紅:“連你也想幫著他?”
蘇月笙皺了皺眉道:“我不是想幫他,而是不想冤枉誰。”戰百川不再說話。
局面卻一時僵住了,蘇月笙也不知在忌憚什麼不再追問,眾人看向卓君塵的眼神更為變幻莫測。
凌一航笑道:“如此,那便是連這一條,也是卓君塵在撒謊。“穆子蘇反唇相譏道:“你怎麼不說是你這位師弟在撒謊?”
凌一航仿若是覺得好笑,反問道:“我只問一句,我這位師弟,何必陷害卓君塵?”
穆子蘇一時語塞,半晌才憋出一句:“誰知道是不是某個人輸給了君塵,便攛掇師弟一同陷害。”凌一航一笑置之,只是他臉上的笑容,叫穆子蘇恨不得一拳頭打上去!
局面又變得僵化,在一旁看戲的容憑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