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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沈得印能聽得懂,因為他本身不僅是科班出身,而且更是寫公文的高手,公文裡面的貓膩,他明白得很,詔書也算是公文的一種嘛,雖然和普通公文有區別,但大同小異。
梁大忠唸完詔書之後,楊澤接過了詔書,問道:“梁大總管,這詔書裡的文辭太過深奧,小將沒怎麼聽明白啊,能否解釋一二?”
梁大忠笑道:“這詔書是承乾公主寫的,咱家執筆,說實話,裡面有些典故咱家也不甚明白,實在是太生僻了,也不知公主殿下是怎麼找出來的。”
楊澤嘿嘿一笑,道:“有可能還用得不對,要不然我不會聽不懂的。估計意思就一個,就是讓我趕緊回京,帶著證人一起回去,然後當著皇上的面自辯,是這樣吧?”
梁大忠連連點頭,低聲道:“對,就是這個意思,簡單得很,其實一句話就能完事兒,不過公主殿下非要寫這麼多,不知是什麼意思,你再看看吧!”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明顯是不想讓別人聽見。
說著,梁大忠示意楊澤,把詔書開啟再看一遍,眼神閃爍,似乎是有話要說,卻又不能說,因為這裡的人實在太多了,梁大忠可不能保證,要是把話說出來,會不會有人洩漏。
楊澤立即明白了。裝成是很隨便的樣子,掃了一眼梁大忠帶來的人,見除了四個御前侍衛之外,都是宮裡的小宦官,送一道詔書而已,用得著這麼多的小宦官一起出來嗎?
這裡面肯定有長公主和相王的人,說不定還有吳有仁的人,都是跟來監視梁大忠的,看來梁大忠和菜菜在宮裡。日子也不是想象的那般滋潤,隨時都要應付宮裡各方的勢力啊!
楊澤開啟詔書,只掃了一眼,就看明白了。他眼皮不由得一跳,心想:“要糟,看來我想到的事情,別人也想到了。而且還拿出了應對的手段,果然朝堂之上,沒有傻子啊。嗯,是傻子也站不到朝堂上去!”
原來,菜菜想辦法,得到了獨孤女皇的同意,寫了這份詔書,但獨孤女皇病重,是不可能看詔書是怎麼寫的,而詔書念出來,也不會聽出什麼問題,可如果文字落在紙面上,就能看出其中的真實含義了,竟然用的是類似藏頭詩的形式,寫的這份詔書,但因為每段話長短不一,所以可不是那麼容易聽明白的,只有真正的去看這些文字,看是怎麼斷句的,才能看出裡面的真實意思,菜菜還是滿聰明的,能想出這種辦法。
如果把每段開頭的幾個字連在一起讀,那意思就太明顯了,而且是大白話,和全文的華麗辭藻完全不同,就算是三歲小孩都能看懂,這幾個字就是:不可帶兵入城,小心刀斧手!
楊澤把詔書又捲了起來,心想:“要是按著這句話的意思去辦,可真是難為我了,不過,這也說明,現在朝廷裡面,鬥爭已經白熱化了,已經到了要動刀子的地步了!”
不可帶兵入城,不管楊澤帶的人是不是證人,只要是帶著的人太多,而且以兵將為主,那麼長公主和相王兩派的人必定會聯合起來,找理由先把楊澤幹掉,而幹掉了楊澤,就等於是幹掉了大王爺李晏,所以楊澤進城時,身邊絕對不能帶著兵將。
小心刀斧手,這是在提醒楊澤,皇宮裡已經被政敵們控制了,但是誰在宮裡佔上風,現在說不清楚,但楊澤要是一個人進宮,那麼很容易被殺掉,獨孤女皇已經病入膏肓,楊澤又不是身份顯赫的大人物,所以楊澤就算是被殺,只要理由“合理”,那死也就白死了!
這可太難了,帶兵會被按上罪名殺掉,不帶兵還是會被殺掉,這已然成了一個死局,不管楊澤怎麼蹦躂,也是蹦不出這個圈套的,除非楊澤不回京,可不回京還是會被安上罪名,還是一個死字,這是一個無法爬出來的陷阱!
楊澤抬頭看向梁大忠,道:“梁大總管,看來皇上對小將還是很不滿的,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