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徹底抹的一乾二淨。”
這一刻,他如釋重負才會以如此態度與她談話。
“既然如此,你又是故意造成了今天這般難以回頭的局面,你已經有了決定了?”
滿月心中已經想到了一個答案,卻還要等他親口證實。
“滿月,我很累。但我能偷閒的也註定是現在這短暫一刻。滿月,今天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要管我,讓我說——”
“好。”
她點點頭。
旋即緩緩閉上眼睛。
“滿月,林冬曜在西域邊關被出賣繼而落入西域王手中,真的與我無關!就是今日安解在金鑾殿出事,也與我無關!但我知道,外面的人都不信我!張秀惠信我,是因為我是她的夫君,是林滿和林清的父皇!我要的只是你相信我——”
“滿月——我的感情壓抑了這麼多年,你都看到了,但你的心就真的是鐵石心腸了。你看著我!令狐滿月!你看著我!!”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摁在自己胸口,用力緊緊摁在他心臟的位置,似乎是要將她柔軟無骨一般的手指直直的刺入他胸膛一般。
她只是閉著眼睛,任由他發洩。
“你能感覺到我的心跳吧!可為什麼我從來感覺不到你的心跳?你的心在哪裡?藏在哪裡?哪怕是給我看一眼都不可以嗎?為什麼?!滿月——滿月,這天下所有人都懷疑我,厭惡我,都沒有關係,但我只在乎你一個人對我的想法。你說的對,我一直都在偽裝著比父皇做的好,但父皇可以讓自己最欣賞的女子僅僅是做妃子,也可以將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留在鳳拓不聞不問,可我卻做不到。
我沒有你的訊息會徹底發瘋!你從不知道——你看看這裡——”
他騰出另一隻手,指著自己手腕那一道道猙獰蜿蜒的傷疤。
原本他是一輩子也不準備令她知道這件事情的,但既然這一次是訣別了,那他也就毫無保留的發洩自己所有的痛或是隱瞞。
滿月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醜陋疤痕。
原來他手腕一直戴著珠子是這個原因。
“為什麼要自殘?”她抬起頭,目光瑩然。
“因為你。因為以為你死了,因為見不到你,還因為就連可憐的在夢裡夢見你都夢不到,因為總是將張秀惠或是別的妃子當做是你,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發現根本就不是你,我就會很恐怖,很害怕——我不怕傷害自己,不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流出流乾,我就是害怕自己不夠清醒,應付不了那堆積如山的奏摺和公務。因為沒有你在身邊,沒有你的訊息,我只能過一種渾渾噩噩的日子,像是夏季還跌進了沸騰著油鍋裡,煎熬的感覺,逼著我在自己身體上找到痛的感覺。可你失蹤了三年——整整三年呵——我真怕自己的血都流光了,麻木不仁了,唯獨對你的感情總能一針見血,時刻提醒我,你不在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裡?”
他愈發用力的握緊了她的手,不捨得鬆開,也不甘鬆開。
但心底的不甘註定只是瞬間劃過的念頭。
“你一走就是三年,一千多天——我唯獨在那三年是最沒有勇氣的,即便是到了今時今日,你就在我面前,我很肯定就是你,我都沒有勇氣和膽量回首那三年是如何度過的。我很清楚,並非是一直得不到你才會如此牽腸掛肚,而是冥冥中註定了我們這場緣分,只能是你,不可能是別人。我可以後宮三千,但我偏偏只想給你一個六宮專寵。但我偏偏給不了——我能給你全部,唯獨感情不能勉強你。”
“是,感情不能勉強。”
滿月點點頭,看似是對他說的話做了一個總結。
“但我又很慶幸,我選擇你並沒有錯。無關乎感情的時候,你還會站在我身邊,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