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餘年年望著譚商灝,淚眼婆娑,大哭:“你一定要救救我們的孩子!求求你!他是你的親生兒子——”
終於承認兒子是自己的了。譚商灝走過去,伸手把哭成淚人的餘年年攬入懷裡,下巴頂在她腦袋上方,安慰道:“我保證,兒子會沒事的!走,我們去現場看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餘年年哭著點點頭。兩人轉身,才走了一步,就聽到上方傳來丁天心柔柔的聲音。
“祝你們幸福——再見——”
譚商灝回頭一望,丁天心從三樓她房間的窗臺凌空而降。
丁天心跳樓——,餘年年瞪大了眼睛。
“天心,不要!”譚商灝眼睜睜地望著丁天心像只蝴蝶一樣優美地舞動著,可她要飛往的,不是天堂,而是地獄,她一直對他笑著——譚商灝奔過去時,丁天心已躺在地上。雙眼慢慢緊閉。血,從她頭顱緩緩流了出來,紅色夾在白色的紗裙中,美得有點嚇人。
譚商灝重重跪在丁天心身邊,顫抖著手去探她的鼻息,還有氣,三樓跳下來的,應該不會致死。他趕緊掏出手機,叫了救護車。然後抱起丁天心,走過餘年年身邊時,丁天心的腳順著譚商灝走路的慣性,重重撞了一下餘年年。餘年年後退兩步才站穩。他是不打算管鈞灝了嗎?人去不了,至少打處電話給朋友什麼的,幫忙找吧!他想這樣不聞不問走了嗎?餘年年對著他的背影大喊:“譚商灝,你就那麼狠心,不管你兒子的死活!”
譚商灝停下腳步,難道她沒看到這裡就有一個等著搶救的人嗎?她兒子現在是下落不明,可是自己懷裡這個女人是生死不明!孰輕孰重,難道她不會判斷嗎!她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自私了,眼裡只有她兒子,別人的生死就是不管他人瓦上霜嗎?他轉身,用厭惡加失望的眼神望著她:“要哭就到別的男人去哭,天心還沒死!用不著你哭喪!收起你那廉價的淚水!讓我覺得噁心!”
餘年年如當頭一棒,自己哭,是因為擔心兒子。在他眼裡就成了詛咒丁天心的符號了!看著他毫不遲疑地轉身離去,餘年年咬著唇,用手拭去淚水。她環視四周,看到不遠的地方的樹杆上有吊籃,裡面有小盆的花。她走過去,抱著花盆追上譚商灝,大喊:“譚商灝,不管鈞灝是生是死!今ri你我,就如同此陶瓷花盆,老死不相往來!”
譚商灝停頓了一下,聽著身邊花盆墜地發出清脆碎裂的聲音,他的心痛得直逼大腦,他想回頭說些什麼。但這時,懷裡的丁天心輕微動了一下,雙目緊皺,很痛苦的樣子。前方傳來救護車的專利喇叭響聲,譚商灝回過神來,沒有一點遲疑,加快跨步的幅度,很快消失在餘年年視線裡。
餘年年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她現在是變得異常的平靜,心裡彷彿從來沒認識過譚商灝,甚至記不想他的長相,難道這就是心如死水嗎?鈞灝才是自己最在乎的人,那個男人,就如抓不住的石頭,緊抓在手心中也是刺手,不如把他拋開,這樣自己會好受點。
沒有時間讓餘年年過多地為這個男人傷心,自己還要去找鈞灝,自己不能被打倒。餘年年衝出去,去找許文展,她知道,就算所有的人都不肯幫自己,四一也一定會幫自己的,她一直相信。
天地幫會堂內,幫主靠在高座上,摸著光頭,斜眼望著哭著不停的小傢伙,一臉的受不了。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你們說,這小不點,咋那麼能哭呢,我的頭都快爆炸了!”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手舞足蹈的小傢伙身上,皆被他的魔音折磨快兩個小時了,見過愛哭的小孩,可是沒見過這麼能哭的小孩,他們也無語了。抱著小鈞灝的是一個年青小夥子,他也緊張得出了一身汗,生怕一個不小心,那小傢伙就滑溜到地上去。
“光棍五!”光頭佬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