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未成年吧。」岑嵐問。
「都剛成年,但是沒駕照,我本來想要通知他們家長的,但是考慮到您這邊的態度,到底是想要一個什麼樣的處理辦法,我們也好去和他們家長溝通,後續都解決好。」
「我可以看看那個群嗎?」岑嵐問。
民警把他們留存的證據拿給他看,岑嵐一點一點慢慢看著,裡面不過是一些對他的謾罵的話,其中被民警標註的是三個人說自己在《川煙》附近,並說要去給他一個教訓。
看到這一點,岑嵐問民警道;「一般這個情況怎麼處理?」
「以教育為主。」民警看了一眼那三個人,用只有岑嵐聽見的聲音道:「我們查過他的車內,沒有兇器,監控中也能看出他們是臨時起意從你身邊擦過,實在要追究,教育加拘留吧。」
岑嵐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那三個人不知道民警和岑嵐說了什麼,見岑嵐轉過身來,立馬一臉緊張地看著他。
「聽民警說你們只是嚇嚇我,沒有抱什麼壞心思?」岑嵐揚了揚手裡的聊天記錄,露出一個冷笑,「都在群裡說了還不算是有預謀,還叫做只是想嚇嚇我?你們瞭解我多少?萬一我有心臟病,你們這一下,我死了,你們還能從這個警察局裡出去嗎?」
黎泉微微皺眉,在聽到他說「死」的時候,心裡更是不舒服,他上前阻止岑嵐繼續說下去,對民警道:「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們不諒解。」
「可是你也沒有心臟病啊。」其中一個人小聲道。
黎泉一個眼刀過去,「但是他依舊被送到了醫院,因為驚嚇暈了半天。」
黎泉將岑嵐擋在自己身後,繼續道:「他沒有心臟病是你們幸運而不是他幸運,你們要把自己的命運賭在別人的身上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他拿過岑嵐手上列印出來的聊天記錄,繼續道:「無論有沒有成年都該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即便法律上可能不會有太重的懲罰,但是該有的教訓,不會因為他是一個藝人,你們是普通的孩子而減少。」
「警官,按照章程走吧。」岑嵐說。
民警點點頭,交代道;「那我通知他們父母,轉達你的意願,後續書面道歉和賠償會給你,人我們這兒進行批評教育,拘留三日。」
「可以。」岑嵐回道,「道歉信拍給我就行,賠償款打到卡上。」
「道歉信需要公開嗎?」民警顯然處理過這類事情,他問道:「讓他們掛微博公開道歉,需要嗎?」
「不用了。」岑嵐知道就像自己不會因為他們比自己小就去輕易原諒他們一樣,網上的言論也不會因為他成為了一個「受害人」而有所變化,人一般都只願意相信自己相信的事情,想要改變一個人的觀點很難,改變對一個自己討厭的人態度更難。
如果人都像是校準的機器一樣,全部對世間的善惡報以同樣程度的憎惡和讚賞,那就沒有人性這種東西出現了。
岑嵐也很清楚裡面這三個人不會因為自己的諒解而改變,他們今天畏懼地看著自己,沒有以下午同樣的氣焰撲上來只是因為此刻岑嵐站在法律和道德的高點上。
出了公安局,天已經完全黑了,岑嵐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陳留青去啟動車。
他們還沒吃完飯,岑嵐感到有一點餓,他對站在身邊盯了他很久,欲言又止的黎泉道:「我們今晚吃炸螃蟹吧。我餓了。」
他坦然地在黎泉面前表達了自己的慾望,並且提出了要求,還想吃蛋炒飯,放火腿腸的那種。
「好。」黎泉本來想說些什麼,此刻全部都沒了,什麼也沒有飢餓時一份想吃的食物重要,在這個面前,裡面的嘈雜事,網上的煩亂事,還有他和岑嵐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都變得不重要。
天大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