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嵐腳底走得微微發燙,整個身體像是進入了一種熱乎乎的迴圈,心口處都暖洋洋的,可是又沒有燥熱,身上出了一層薄汗,正適合回去洗個澡窩著,一定是渾身舒爽。
岑嵐和黎泉笑著往他們的房子走,他們已經能很好地融入當地生活,看著就像是在這兒住了很久的人一樣。
道路被兩邊停著的車把路遮蔽得有些狹窄,岑嵐追著拋在半空的橘子跑,黎泉怕他不看路,在後面提醒。
,門麵店前的一棵樹下,陳留青正在看當地人搓麻將,聽見黎泉的聲音笑著調侃,「捉到多少螃蟹了,今晚能開全蟹宴嗎?」
岑嵐也笑,「全蟹宴不等殺青後你請嗎?」
陳留青旁邊也有幾個劇組的工作人員,聞言都推搡著陳留青慫恿他殺青的時候給全劇組安排海鮮大餐。
陳留青大手一揮,餅畫的溜,「等結束了一人一個大紅包!」
岑嵐轉過頭,朝著黎泉露出一個狡黠的笑,黎泉也笑,嘴巴開張似是在說些什麼,可岑嵐卻沒能聽清。
他只能聽見一陣急促的喇叭聲帶著刺耳的車輪摩擦聲音聲充盈在他的耳邊,卷席炙熱的塵土,他看見黎泉的臉色頓時變了,明明只隔著幾十步的路子,黎泉卻在跑。
火辣的觸感從耳邊劃過一輛大型麵包車從他的背後擦邊而過,囂張的笛聲幾乎要刺破他的鼓膜,等黎泉跑過來按住他的耳朵時,岑嵐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軟了腿,蹲在地上,整個人在發抖。
「岑嵐!岑嵐!你聽得見我在說話嗎?」黎泉在焦急地喚著他,等著他的回應,陳留青和另外幾個人也跑過來,有的人甚至去追那輛白色的麵包車。
岑嵐腦子遲緩地想著他們為什麼一個個都面露焦急之色,尤其是黎泉的臉色,變得那樣難看,他很想開口說自己沒什麼事,只是摔了一跤,連痛感都沒有,可是牙齒打著架說出的話卻是顫抖的:「別撞我……」
馬路邊上坐著一個人,慢慢地有人圍觀,黎泉顧不上大庭廣眾之下,抱著人起身,咬牙對陳留青道:「開車,去醫院。」
儘管在衝過來之後黎泉就已經檢查了岑嵐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只是耳邊有一點擦傷,可岑嵐的精神狀態很差,黎泉沒有把握他能自己醒過來。
陳留青「哦」了一聲,連忙把停在路邊的車開了過來,黎泉抱著人上了車。
從這個小鎮到市醫院需要一個多小時,黎泉沒有放棄一直在路上喊岑嵐,可岑嵐就像是被無形的屏障罩住一般,不給他回應,黎泉怎麼把他搬到後座的他就怎麼靠著,黎泉把他拉到自己懷中他也靜靜地待著,唯一不同的是,在行駛了快半個小時的時候,岑嵐發抖的情況有所緩解,只是雙目依舊無神,不知道遊離到什麼地方去了。
「剛剛在場的已經有人拍下了車牌號,我讓他們報警了。」在前面開車的陳留青看了一眼後視鏡,對臉色陰沉的黎泉道。
黎泉「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撫摸著懷中人的頭髮,岑嵐的髮絲很軟,像是三月裡剛抽條的柳枝,可此刻黎泉握在掌心卻覺得連他的頭髮都沒什麼精神。
到了醫院岑嵐已經能被扶著走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黎泉和陳留青兩個人一邊一個架著他去看醫生。
醫生粗略地給岑嵐做了個檢查,說身體沒問題,黎泉不放心,又和陳留青架著人去做了各種ct,結束後醫生還是保持著之前的觀點:「他身上沒受傷,只是……」
醫生指著岑嵐的腦部片子道,「他以前頭部受過撞擊,加上他它腿骨折過,很可能他以前出過車禍,那次車禍對他的心理影響很大,因此他對這次的意外大腦自動形成保護功能,暫時將他的思維和外界分離開來。這是他自身願不願意接受外界的問題,醫學上無法干涉,我只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