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裝費用即可,幾句話下來便把向“永豐布行”購買棉花花出去的錢又給收回來了。
而馬掌櫃來駐廣辦親眼見識過之後,也對這些花錢大手大腳的海漢人有了新的認識這幫人不但能花錢,而且會花錢。這駐廣辦所有的佈置,小到桌上的擺件、房門的把手,大到庭院的設計、排水系統的修築,無不體現出了匠心獨運的一面,粗看或許還看不出什麼名堂,但細細一想,海漢人講究的這些東西沒一樣不是耗錢耗時才能辦好的。這幫海漢人大多隻穿棉布製成的衣服,甚至對綾羅綢緞都沒表現出太多興趣,但身上的那種氣質卻是很典型的上位者,馬掌櫃認為這才是真正大戶人家的作派。
施耐德對於馬掌櫃的恭維只是淡然一笑道:“我們海漢人認為,低調的奢華才能顯示出一個人的內涵。”
馬掌櫃聽得大呼有理,臥房裡一個便桶就得花上百兩銀子,這種奢華的確是夠低調的。臨走之時馬掌櫃又表示改天會約江浙商會的同行一起過來拜訪,感受一下“海漢生活方式”的先進,施耐德笑眯眯地對馬掌櫃這種被宰完之後還不忘拖人下水的行為表示了由衷地感謝。
在接下來的幾天當中,又不斷地有各路客商到訪,絕大部分人都是衝著目前廣州市場上供不應求的海漢玻璃製品而來的。歐洲三十年戰爭的進行讓西方國家的海上運力大部分都集中到了歐陸地區,前往遠東的船隻和商人在最近一年當中大為減少,在玻璃製品幾乎斷檔的市場行情之下,海漢這個品牌的突然殺出恰到好處地填補上了貨源的空白。特別是海漢玻璃文具的出現,更是滿足了大明文人或者打算要進入文人圈子的富人階層的需要,玻璃製品從此不再只是少數有錢人的收藏品,而是成了真真正正可以與大明文化融為一體的實用工具。
雖然截止目前,穿越集團已經向大陸地區供應了各種檔次共計數百套的玻璃文具,但僅僅只是在廣州城都仍舊還有相當大的市場需求,而少量從廣州流出到周邊其他一些城市的玻璃文具,更是帶來一大波的求購風潮。由於市面上的存量極少,所以已經發售出去的玻璃文具價值也在水漲船高。不管是出於收藏願望、裝逼需要,甚至是投資手段,海漢玻璃文具都是目前文化市場上一個極佳的選擇,至於單價超過五百兩一套的高檔定製品訂單,“福瑞豐”這邊也已經接了厚厚的一摞,並且在全廣東到處收羅手藝高超的雕刻匠人,準備送去勝利港以加快這些高檔貨的製作速度。
在這些登門的客商中間,也不乏來自福建、浙江、湖廣、江西這些鄰近省份的商人,大多都是類似“永豐布行”,在本地開有分號或是專門來廣州購買海貨的客商。這些人對於駐廣辦所展示的各種工業品都懷有極大的興趣,並且也能很直觀地意識到這些商品在販運回他們的原籍所在地之後所能獲得的豐厚利潤。但唯一的問題就在於,海漢人的嘴巴實在太緊,無論怎麼說,供貨量都少得驚人,以一府之地能談得下來十來套海漢文具,那就是極大的勝利了。
一開始商人還認為施耐德只是單純的拿喬,想要藉此漲價,但後來才發現這事跟價格並沒有特別直接的關係海漢人的確是供貨能力有限,每月能運來廣州的貨物並不多。但這個發現不但沒有打擊到客商們的購買熱情,反倒是讓他們感覺到海漢商品在未來一段時間內的價格堅挺趨勢,掏起錢來更爽快了。
當然對於那些自己有船又願意出海的客商,施耐德便會很“好心”地進行指點,讓他們裝運一些穿越集團所需的原材料到勝利港去進行直接交易你守著玻璃工坊的門,總比守著我這裡有用,工坊那邊一出貨,你立刻就買下裝船還無需另行納稅,肯定比在廣州跟人搶那麼幾件有限的貨要強多了。
施耐德的這套說辭倒真是讓不少人都動了心,去勝利港交易又不用另行納稅,左右也不過幾天的航程而已,要是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