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麼簡單。”
張普成道:“以福山縣今時今日境況,你這話如何信得?要是這兩年中出了什麼事,你們拍拍屁股就回南方去了,本官可沒地方好躲!”
哈魯恭笑道:“你放心,只要跟我們合作,保你一條退路。必要時我們可以安排你去南方,給你分房分地,當個吃喝不愁的鄉紳。”
張普成怒道:“本官豈是這樣的人!”
哈魯恭道:“剛才只是跟大人開個玩笑,我們既然來了,就不會再離開。至於我們有沒有能力把芝罘灣變成繁華的港口,口說無憑,眼見為實,張大人跟我去芝罘島走一遭,就知道真假了。”
張普成心道本官連夾河邊的營地都不會去,又怎會踏上芝罘島,你這傢伙一心要騙本官遠離縣城,只怕是動機不純,當下便搖頭拒絕了哈魯恭的提議。
哈魯恭不像其他經常在海外執行任務的將領一樣,擁有比較多跟大明官員接觸的經驗,所以這話說僵了之後,他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圓回來。他認為這應該是張普成覺得預期收益不夠穩定,所以才不肯答應自己提出的條件,當下便換了個說法道:“張大人,我是個粗人,說話的方式也比較直接,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還請你見諒。如果張大人是認為兩年後的成效太慢,那我們也有更直接的回報方式,比如說現銀。張大人如果有這方面的意願,可以直接開個價出來,數目好商量。”
張普成聽到這個條件倒是不免有些心動了,先前海漢人以賑濟難民的名義捐了五百兩銀子,這筆錢他和黃曲一人分了二百兩,剩了一百兩打算留著買糧食發放給城外的難民,不過看海漢人這兩天的架勢,肯定是要把城外的人全都圈走才會甘心,這一百兩銀子大概也可以省下來了。但縣衙出面背書究竟開價多少合適,張普成自己也有些拿不穩,而且他不清楚海漢人在福山縣除了招募組織移民之外,是否還有別的企圖。
張普成沉吟許久才開口道:“哈首領,你且說一說,你們在福山縣除了招募移民一事之外,可有其他計劃?”
哈魯恭聽出張普成口氣有所鬆動,當下便道:“張大人,我這麼跟你說吧,招募移民這事不單是在福山縣一個地方,整個登州府和萊州府都會逐步推進,今後視情況可能還要從更西邊的青州府、濟南府等地方招募。我們在南方的土地多達數十萬頃,需要的勞動力不是幾百幾千就能滿足的,目前在福山縣所作的也就只是個開端而已,招募這些難民去南方,既能給他們一碗飯吃,又能解決地方官府的困難,這是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事情。至於在芝罘島建設港口,派出馬隊到處宣傳,這些其實都是為了組織移民這個目的。”
哈魯恭閉口不提海漢在軍事擴張和商貿、文化、金融推廣方面的打算,只扭著移民這個話題展開,也是想盡可能避免節外生枝,引起張普成的警覺。登萊地區為數眾多的難民對於地方治安所造成的危害相當嚴重,而當下大概也找不出能比海漢這種移民手段更好的處理方式了。張普成思來想去,覺得如果僅僅只是為對方的移民行動背書,倒是可以設法用婉轉一些的表達方式來減少官府的責任和風險。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談妥一個雙方都能夠接受的價錢。
“那如果本官願出力相助,你們會出什麼價來答謝本官?”張普成心中做出決定之後,便果斷丟擲自己最為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