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蛇臉上露出些興味:“都在這看著,別讓白大褂們進來搗亂。”便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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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
“你再說一遍?!”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安捷坐在病房的窗臺上,一條腿在底下晃來晃去,心說有生之年,能看見醉蛇這大尾巴狼,臉紅脖子粗大驚失色的揍行也算值了,“甭說你不信,我自己先抽了自己兩大耳刮子——可惜沒醒。”
醉蛇瞪著自己唯一一隻右眼,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少年——像,真是像,要說這是二十年前的安飲狐他絕對眼都不眨一下就同意,自己的兄弟,過命的交情,沒道理認錯,可是……
“我沒記錯,安飲狐已經是個半大老頭子了吧?”
“滾蛋,你才半大老頭子了!”安捷張口頂了他一句,接著卻笑了,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腕翻過去,內側對著醉蛇,“還記得這個麼?”
醉蛇臉色變了,一把抓起他的手腕,眼睛越瞪越大,好像要把安捷的手腕瞪穿:“這……這守宮砂怎麼還在?!”
醉蛇想起兄弟們年輕的時候老拿這顆痣寒磣他,說是像武俠小說裡女人們往身上點的守宮砂,飲狐這人平時大大咧咧不在乎得很,說起這事卻每次都急,一開始死活非要去醫院點了,後來還是讓他女人攔住了,說是身上有硃砂痣的人痴情專一,感情能長長久久的。
再後來……
“她不在了也沒人愛看,我想什麼狗屁的長長久久都是瞎扯淡,就自己動刀子給割了。”安捷輕輕地說,“不過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醉蛇深吸了口氣,放開安捷的手腕,拖了把凳子坐在一邊:“你還真讓外星人襲擊了?還是……飲狐咱自家兄弟,說實話,還是你自己就是個外星人?”
安捷正色下來:“我不該瞞你們這麼長時間……其實,我是超級賽亞星人……”
醉蛇抄起病床上的枕頭就砸了過去。
“咳咳,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你要是變成這樣,心理壓力也得大不是的?”似乎有很多年沒這樣放鬆過了,安捷乾脆把枕頭接下來,墊在自己身後,兩條腿都縮到窗臺上,“我前一段時間突然想看看大沙漠裡的天鏡城……”
二十分鐘以後,安捷言不簡意不賅地敘述了自己在大沙漠裡的傳奇故事,口乾舌燥地自己倒了杯水。醉蛇張著嘴傻乎乎地看著他,半晌,忽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安捷冷靜地問:“疼不疼?”
“疼。”醉蛇這人,不耍心眼的時候還是挺實在的,“你……被那個綠珠子裡面的水一燒,就燒縮水了十多年將近二十年?”
“嗯。”
“然後鬼珠子不見了,把你扔到了鎮上?”
“嗯。”
“你說那死鬼城裡有女人唱歌,還有血字預言?”
“嗯。”
“那個沈什麼的老王八蛋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長生不老詛咒之類的話……你以為是扯淡,結果後來親自證明了,那玩意沒準不是扯淡,或者……有一部分不是扯淡?”
“嗯。”
“你嗯屁啊嗯!”醉蛇又罵人了,“安飲狐你丫腦袋是不是讓非洲大象豬一屁股給坐了?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你跑大沙漠裡幹啥?跑你就跑了,你還跟著一幫唸書念得腦子都不轉彎了的書呆子往妖怪窩裡鑽什麼?!”
“咱鄉下人沒見過挖墳掘墓的不是好奇麼?”安捷的眼神特委屈。
“好奇你媽個頭啊好奇!”醉蛇站起來急步在屋子裡走了兩圈,然後定住腳步,“長生不老,這東西打從秦皇漢武年間就開始騙得無數傻丫頭傻小子跟著瞎折騰,你現在的情況……”
“只是年紀稍微退了些,我還是正常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