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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孃兒兩個就慌了神兒,都是沒主意的,要說這姑娘也老大不小的了,真是沒遇到過事,當時就嚇傻了,也不知道怎麼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找安捷。
其實就常識而言,楊爸爸這種症狀最大的可能就是腦淤血,那是晚一會兒都沒救的,楊金鈴這麼一折騰,不管安捷家住得多近,等她回來,那黃花菜也是要涼的。
幸好旁邊一個路過的老大媽腦筋還清醒點,雖然沒來得及把狂奔出去的小姑娘拉住,但是總算成功地指揮著楊媽媽打了急救電話。
等安捷跟著女孩趕到的時候,正好遇到急救車從路口開出來,安捷打了個車就帶著女孩追了出去。
幸虧那個神通廣大的老大媽反應快,搶救算及時,醫生說這人要是再晚送來一會,就可以去找佛祖爺爺學印度話了。
楊媽媽是指望不上,她全身上下的條件反射以及非條件反射能調動的動作就一個——哭,嚎啕大哭。幾次三番差點哭暈過去,險些進急救室陪她老公去。
楊金鈴更不行,在手術室外邊等著的時候,她還表現出一定程度的堅強,不單能保持神智清醒,還能照顧她媽,直到大夫找她過去說話,安捷才發現,小姑娘的兩條腿軟得跟麵條似的……
於是,整個就是安捷給跑前跑後,問病情墊付各種費用,他有些自嘲地想,這比老楊家的真女婿還盡職盡責,等楊大叔醒了以後,告訴他手術費也甭還了,讓他閨女以身相許算了。
當然,想歸想,作為一個男人,還是小姑娘腦子裡第一個反應過來去找、去依靠的男人,別說他心裡沒什麼抱怨,就算有,那也是不能說出口的。
看楊媽媽那樣,都快給他跪下了……安捷嘆了口氣,繼續任命地東跑西顛。
不過, 穿白大褂的同志們真是最安全的搶劫犯……安捷看著各項收款單微微撇了撇嘴。楊金鈴他們家是什麼情況,他在和這不大善言辭的女孩子熟悉了以後,也多少知道些,就算安捷再沒有家庭觀念,也明白這種事情對於楊家本來就不那麼寬鬆的生活來說,是個重大的打擊。
他從醫院對面的銀行拿了足夠的錢回來,決定偷偷地把那些太容易讓人血壓升高的收據收起來,就不讓這家人脆弱的神經再受打擊了。
然而正琢磨著,安捷一進醫院的大門,就覺得有一個奇怪的視線跟上他。
他頓了頓,抬起頭迎上那道讓他多少有些忌憚的目光。
一箇中年人衝他笑了笑,大步走過來。安捷不自覺地把手插進了衣兜裡——這個人他見過一面,在元旦的時候,睡獅翟海東的身邊。
“安少爺。”中年人友好地伸出一隻手。
安捷遲疑了一下,敷衍似的和他握了握,皺皺眉,裝出點困惑的表情:“你是……”
中年人不在意地笑了笑:“安少爺可能不記得我了,鄙人白志和,在翟大哥身邊做事的,上回在酒店裡見過少爺一面。”
“哦,”安捷做恍然大悟狀,露出個有點羞澀的純潔少年牌笑容,“白先生您好,實在不好意思,沒認出來。同學家裡出了點事,我這也是急糊塗了……”他指指醫院,一邊暗自疑慮這什麼紙盒的來幹什麼的,一邊琢磨著怎麼脫身。
翟海東的人身上都有一種叫麻煩的病毒,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是楊先生的事吧?”白志和臉上掛著白衣天使一樣耐心溫柔的笑,不知道為什麼,想起這位其實是個混黑社會的,安捷就覺得非常有喜感。天使黑社會沒等安捷的回答,就繼續說,“安少爺就不用擔心楊先生了,我在這家醫院認識個朋友,已經幫忙把該辦的事情都辦好了。”
楊金鈴家距離小區不遠,當然也就距離莫匆不遠。白志和是什麼時候盯上他們的?來這套又是什麼意思?關於莫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