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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足敗事有餘。”他低低地罵了一聲,搶在那莫名其妙的滅火牌培養液把小火災撲滅前,拼命地往上衝去,再一次詛咒這個姓蔣的耗子打的地洞,彎彎繞繞個沒完沒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刺激到,亮片蟲也在這火光的淬鍊下愈加瘋狂,速度越來越快,可是安捷卻覺得陳福貴的身體越來越重,腳底下的路也越來越難走。他知道這是快到地面上的那一段路,極逼仄,汗水已經溼透了襯衫,本來就已經劇烈消耗的體力,在拖著一個人,行走在這種只容得下一個人透過的窄小地方,更加顯得捉襟見肘。

耳朵裡心跳的聲音越來越大,震得他有點耳鳴,他知道這是體力快要透支的訊號,咬咬牙,總算看見了上面透出來的一點微光,可是身後的亮片蟲也越追越緊。

越接近出口的地方空氣越熱,最後居然有些灼人的感覺,焦味和煙霧透進來,安捷知道外面已經燒著了。他想,莫匆這小子實在是聰明得很,儘管從來沒見過這種要命的東西,愣是從他一句話一個動作裡看出了這東西的弱點,這麼快就把整個宅子給點了。

可是顯然,相對於窮追不捨的亮片蟲來說,這樣的高溫熱度和漸漸稀薄的空氣,對安捷一個算得上高海拔的人來說,影響要大得多,他劇烈的喘息讓一部分煙塵嗆了進來,咳嗽不止。安捷咬咬牙,用盡最後的力氣把陳福貴這大累贅,順著出口給扔了出去——老子仁至義盡了,是死是活,你要聽天命,我也要聽天命。

本以為擺脫了這個累贅,他能更快地脫離那些要命的蟲子,可是安捷沒計算到慣性這種東西,是由質量和速度決定的,陳福貴這個相當於他本人質量的東西一脫手,安捷竟然沒收住已經虛浮的腳步,一下絆在臺階上。

他頓時苦笑,悲摧地心想,人生啊,真是始於點背,終於點背。

這時突然有一雙手臂一把拉起他,安捷被對方整個人從地上給拽了起來,肩膀撞在旁邊的牆壁上,重重地擦過去,襯衫“撕拉”一下報廢了。隨後兩個人極快地調了個位置,這人居然把他抱在自己身前,用後背替他擋住洶湧而來的蟲子。

安捷那麼一瞬間頭腦裡一片空白,他想大聲叫罵出來,揪住那個人,狠狠地問他一句,莫家這他媽的狗屁一樣的“捨己為人”是哪門子的劣等基因遺傳的。可是他的嗓子好像被方才的煙嗆住了,幹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眼眶熱的如同要能融化眼球。

莫匆身上並不舒服,任誰揹著一條燒著了的窗簾都不會舒服,他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蔓延到他那窗簾底下,又被小火苗嚇回去的亮片蟲一眼,果斷地把窗簾從身上解下來扔了出去,一條手臂緊緊地扣住安捷的腰:“受傷了麼?還能走麼?”

不知道安捷是不是被煙嗆得厲害,說出來的話啞得不行,這人這時候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一把攥住莫匆的手腕,言簡意賅地吐出幾個字:“別廢話,快走。”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莫匆總覺得他這話的語氣不大對頭……有點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兩人狼狽無比地從地道里鑽出來,莫匆的手飛快地在大鐘後邊扭了幾下,暗門一下子合上了。四處都是越燃越烈的火苗,莫匆從地上拖起陳福貴,帶著安捷從一扇事先用不易燃的東西阻隔出來的門跑了出去。

外邊立刻有人接應,開過來的車排成一排在門口,引擎都打著,隨時可以開動。

陳福貴被人接過去,重新綁好了扔在一輛車的後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