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又問:“你小小年紀怎麼知道用油洗?”
這不過是生活常識,正所謂沒有知識也要有常識,沒有常識也可以看電視。我又不能這樣說,只好編:“回皇上話奴婢以前也迷過眼,奴婢的娘因為給奴婢洗眼睛糟蹋了好些油,為這罵了奴婢好些日子,所以奴婢雖小卻記得很清。奴婢的娘還說無論什麼東西迷眼,用油洗最穩妥。”
康熙和娘娘都笑了,娘娘又問我:“多大了?”
“回娘娘的話,奴婢十四歲。”電光石火間,明白胤禛的敵意所為何來?我撐死了往大里說也就是個孩子。何況在馬場上,我對他斬釘截鐵的說是石灰,上了康熙這我又不說。再何況,我說石灰是偷偷對他說的,可見我知道這件事有古怪。
太謹慎也是一種錯,一種標榜聰明的錯,這是另一種方式的招搖。大約在他看來,這種招搖可以理解為陰險。
康熙夫婦二人賞了我好些東西,就讓我退到一邊了,等他們都走了。只剩胤禛陪著十三說話。
我先回去翊坤宮回話,拿日用的東西,胤禛跟出來在院子裡叫住我,冷著聲音說:“看來,你比我想象的還明白事理,既然這樣那就好好照顧十三阿哥。”
怎麼聽,都不象誇獎,這語氣明明就是威脅,大意是‘你的狼子野心,我已經掌握,你不要耍花招。’
我規矩的應著,基本已經對他那張冰山臉免疫了,這就好像一個人到了某種地步,破罐子破摔了。
我們之間最糟能怎樣?不過殺了我。正好,我回家去。隨便你怎麼說,我既不作奸也不犯科,更不害人,我怕你做什麼?
章佳娘娘正好也在翊坤宮,來向宜妃道謝。知道我回來,也叫我去前面。
宜妃在客氣:“這話,就見外了,這本是她們做奴婢該做的。”
章佳娘娘就微笑:“奴才們知道什麼呢?還不是平時主子教導的好,才有懂事的奴才。”
我哭笑不得,封建社會都滅亡這麼多年了。我好好一個現代女性,來這裡受這樣的侮辱?被人稱呼奴才! 人權? 懂不懂?
這要是拍戲,我絕對跳起來,大喝一聲,姐姐我不幹了。可是我不能,我現在只是個奴才,只能低頭生活。
忽然想起,有一個人面前我不用低頭。對,就是他,胤禩。甚至我不對他請安,他也只是微笑。他是個皇宮裡不一樣的人。
如果他不象蘇悅然該多好,我一定會對他懷著滿心感激。
蓉月還要繼續在宮裡陪伴宜妃。於是我開始了這說不上,是幸還是不幸的的生活,阿哥所的生活。
可憐又是
早上兩三點鐘就要起床,因為阿哥們要上課去。倒是見著胤禩了,他和兄弟們匆匆的出門,我正在外面。他回了頭,臉上是溫溫的笑,我裝作沒看見。
胤祥有兩個貼身侍女,一個叫環兒,一個叫雲霜,十四五歲都很和氣的樣子。還有幾個嬤嬤。
十三的太監慶喜從書房裡領了功課回來,胤祥就罵他:“蠢奴才,跟你說了,我不能用眼看書,你沒去跟師傅說嗎?”
慶喜唯唯:“說……說了,師傅說,找個認字的讀給阿哥聽也一樣。”
十三一臉怒容,一個靠墊摔出去:“認字?你也不數數,你認識幾個,還敢說?”
他傷了眼睛心情不好,環兒對我說以前他脾氣不錯,從不會發這樣大的火。
看慶喜可憐巴巴的樣子,再想到我受的侮辱。奴才不好當啊!我站出來替他解圍:“阿哥別生氣,奴婢倒是認字,奴婢讀著,阿哥聽聽,要是不好只管罰奴婢吧。”
怎麼會不好?無心的教導,雖然不嚴格,卻很有水準。
不過是《大學》罷了,我讀了幾句。“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