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家裡是真的不管耿慕了。
白胤然不答反問,點燃一支煙,「你跟她感情怎麼忽然變好的?」
這句話他之前就想問弟弟。
「沒有變好,她剛才把我趕出來了。」
「……」白胤然按下車窗,看向哀怨的弟弟,掀了掀唇角,「是嗎?」
這麼一想,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慕慕對他們的態度,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已經發展到了現在的抗拒和疏遠。
「哥,你還打算把她送出國嗎?」
「本來是想綁著她去的,但是如今左一個蘇凱言,又一個鬱商珩,我可辦不到。」白胤然意味不明說著。
白胤丞聽聞,提著的心總算落下,但是語氣依舊沉重。
「大哥,她跟我們有著一樣的血緣,為什麼現在好像變成了陌生人?那當初還不如不把她接回來,在耿家,她可能會更開心。」
要是以前,白胤然就會反駁他,血緣不代表什麼,最重要的是情感,他是看著小戀長大的,自然更在乎她。
但是此時卻根本說不出口。
「胡說什麼,她已經姓白了,而且耿家也養不起她。」白胤然輕彈指間的煙支,看著菸灰被風落。
「那也好過在新家庭,被人孤立吧。」
「孤立?」白胤然皺眉看他,「小丞,你在說什麼?」
「難道不是孤立嗎?」白胤丞繼續說,「一直以來,都是你和爸爸在限制我的選擇,大事小事都要教育我一番,可是你們真的以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嗎?就拿上週的事情來說,既然是全家一起到外面聚餐,為什麼不能叫她?她的戰隊還拿了冠軍呢!以照顧她的自尊心為理由,把她隔絕在一切家庭活動之外,這行為不叫孤立嗎?她能忍受半年,已經很不錯了吧。」
白胤然啞言。
慕慕的感受,從來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在他心裡,他雖然認了慕慕是妹妹,但是卻也一直將她定義為——麻煩。
出於這種偏見,他覺得將她送到國外去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對她,對白家,對小戀,都是最好的。
弟弟剛才的一番話,卻好像一盆冷水,直接澆在了他頭頂上。
白胤丞看著若有所思的大哥,推開車門走下去。
身後的白胤然叫了他一聲,但是他沒應,最後在路邊攔下一輛車離去。
想到剛才白戀的話,白胤然用手機登上一中論壇。
果然,因為一張鬱尚霖背著慕慕離開學校的照片,下面跟帖的都在帶節奏是慕慕假自殺炒作之類的。
要是今天白胤然沒來這一趟,他可能也會覺得是慕慕在故意製造熱點事件。
但是剛才他看到她那念念不忘要回學校考試的樣子,卻下意識選擇相信她。
他明明知道網上的言論有多麼不靠譜,但是之前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和心思來問清楚來龍去脈,就先給她定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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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慕灌下很多水,跑了幾趟廁所後,那股噁心的感覺才消失。
病床邊只剩下鬱商珩和周甜甜。
周甜甜心事重重,耿慕最後讓她先回去休息了。
不過周甜甜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彷彿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
耿慕有點摸不著頭腦,看著她的背影問鬱商珩,「你說她是怎麼了?」
鬱商珩眼眸也不眨,就給出答案,「為情所困。」
這個問題太容易回答了,人類的煩惱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個,不夠有錢,為情所困,身體不好。
「哈?」耿慕目光落在鬱商珩一本正經的俊臉上,「不該啊,甜甜是單身狗。」
正好轉回來拿包包的周甜甜,哀怨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