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整個拒馬河谷的大營已經被御營親兵團團護住,或者說圍住。
已經,沒有退路了。
我看了常晴一眼,她朝我點點頭,走了出去。
雖然現在的局勢對帝后不利,她也早就被申恭矣軟禁起來,但面子上卻還是敷衍得過,沿途計程車兵紛紛跪拜下來,當走到王帳前的時候,文武百官一見到她,立刻俯身跪下,同唿道:“微臣拜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吧。”
常晴淡淡的一抬手,那些大臣們便紛紛的站了起來。
其中有幾個我隱隱有些印象,似乎是常太師的門生,他們一見到皇后,立刻露出的焦慮的神情往這邊看著,常晴也看了他們一眼,只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就在這時,申恭矣已經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朝著常晴一拱手:“老臣拜見皇后娘娘。”
“太傅大人。”常晴冷冷的看著他:“這些日子皇上受傷養病,倒是辛苦太傅大人了。”
“老臣蒙皇家三世厚恩,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我和常晴聽到這句話,眉心都微微的蹙了一下。
他剛剛說的,不是蒙皇上的隆恩,而是皇家的三世厚恩這句話,味道已經有些不對了。
我看了常晴一眼,她卻還是沉得住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申大人不愧是皇上的肱骨之臣。”
“肱骨之臣,老臣愧不敢言。只是,若朝廷邪佞當道,老臣拼得粉身碎骨,也不言悔!”
“哦?”常晴挑了一下眉毛邪佞?
申恭矣這種人說話必然是深思熟慮,不會無的放矢,他今天的目的倒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除“邪佞”,這又從何說起?
我看了他一眼,只見那張老奸巨猾的臉上透出了一點淡淡的,幾乎淡不可聞的笑意,然後起身朝著王帳拜道:“恭迎太后。”
此語一出,眾人全都肅容以待,常晴也轉過頭去,只見王帳那明黃色的簾子被人小心的撩了起來,太后慢慢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烈陽如火,漫天的彩霞密佈,緋紅的陽光照在這片河谷當中,給每張臉都染上了一份殷紅,但太后的臉卻還是蒼白的,在這樣如火的陽光下蒼白得近乎透明,甚至比起之前見到她的時候,連最後一份的血色和活氣都沒有了一樣。
我和她,離得並不太遠,我的眼力也並不算差,但這一刻卻不知為什麼,只覺得那張熟悉的臉孔顯得那麼模煳,甚至有些看不清了。
經過這一夜,太后到底想了些什麼,決定了些什麼,我無從所知,現在,甚至也不能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跡象,那種心裡、手裡都是空落落的感覺讓我有些不安。這時,周圍的人都已經跪拜了下去,我也只能牽著念深拜倒在地。
太后只淡淡的看著眼前的場景,灰色的眼瞳不帶一絲感情的:“都起來吧。”
“謝太后。”
等眾人從地上爬起來,申恭矣一揮手,立刻有隨從搬著椅子上前來擺在太后的身後,她也不說什麼,只平靜的坐了下來。
雖然恭迎太后,這是無可厚非,但常晴到底也是皇后,哪怕不能正座,而已應該安排一個坐席,申恭矣竟然完全不顧讓她就這樣站著,我不由的捏緊了一把汗。
常晴卻也坦然,慢慢的走到太后面前:“兒臣拜見太后。”
太后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嘴角淡淡的一勾:“嚇著了嗎?”
常晴笑:“兒臣將來也要學太后,多念阿彌陀佛。”
太后也一笑,衝著她輕輕的擺了擺手,便看著申恭矣道:“申太傅,你把哀家請到這裡來,所謂何事?”
申恭矣上前一步,跪拜在地,道:“回太后,老臣冒罪請太后出帳,又召匯諸位文武大臣,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