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劃一,之前卻還不經過任何的指令便做到,便卻是不是人了。只是流觴不是具有法術的人,卻如何看得到?我緊緊地盯著他。
他越發不自在,痛苦地呻吟了好幾聲,緩和了些,才口氣惡劣地說:“我自然曉得他們不是人,至於你,我不知,或許人家沒有給你下咒。”
說得也是,我身體欠佳,再給我下咒,我死了,他們的計劃不久全部泡湯了嗎?再一看,流觴還皺著眉,我替他擦去汗珠,也學他樣,惡狠狠地說:“你個小破孩,什麼都不學,就學這種死脾氣,不好。”
他沒好氣地閉上眼,睫毛撲閃著,真是個漂亮的孩子。
我撫了撫他的額頭,感覺他身體沒有之前抖得厲害,懸著的心才放下來一些。只是發愁了,面對著幾百個不知深淺,不知什麼來路,甚至明目咒也看不出類別的高手,我和流觴這樣的傷病號,絕對是沒有跑的可能的。
“十八弟妹,我數到5了,你好自為之。”夏月?的聲音寒意越來越重。
“我們還是出去吧,他暫時不會拿你怎麼樣的。頂多是用來威脅夏月凌。”流觴小聲說,頭埋得很低,語調充滿歉意。
我輕輕撫了撫他的頭,心裡軟軟的,我自己也清楚,夏月?來抓我,定然是要要挾夏月凌,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動我,只是怕他們動流觴。
我很清楚,最好的辦法便是走出去。然,我卻想看看眼前這群人的實力,再說了,我也是有實力一搏的。
我慢慢地解開披風,伸手從懷中招出紫菱鏡。它是一把精巧的紫色菱花銅鏡。淡淡的紫煙氤氳在它周圍。看到它,便想起與蘇軒奕墮魔的日子,其實也是溫情款款的。
“你居然有紫菱鏡?”流觴一臉驚異。
“你知道這是紫菱鏡?”我也驚異地看著他,他若真只是夏月凌訓練的手下,也非道門中人,不會玄門法術,怎會一眼便識得這是紫菱鏡?
正在此時,流觴還未回答。錚錚弦響,是幾十把琵琶奏出的樂曲,整個山間的草木頓時瘋狂搖曳,恨不得將自己生生折斷,那山上的石頭也唰唰往山下滾。
接著便是長笛的高音悠揚入雲,加入這琵琶的樂聲之中,霎時天空中電閃雷鳴。我只覺陰風怒號,那些音符彙整合濁浪朝著我們撲面打來。
我猛地閉上眼,只覺一陣勁風過,便沒了預期的痛覺。怎麼回事?我自己是道門中人,也只剛才的音樂聲是極其凌厲的攻擊。我怎麼會沒事?
低頭看,藍蓮流風閃出純淨的藍色結界,反噬的力量將那些音符砸得粉碎。紫菱鏡也發出淡淡的紫色。藍色和紫色交相輝映,雪花頓時化去,天空呈現透明的藍,清澈潔淨。
我聽見那些琵琶的絃斷裂,發出極其尖銳的高音調,一根根排過去,此起彼伏,既而,便是竹笛破裂,低沉而短促,是空氣沉悶的爆裂之聲。看不見的氣場橫掃而過,那些黑衣人紛紛被震落馬下。
………【第二十四章 陰謀陽謀】………
我回頭看流觴,他顯然已從那巨大的符咒中解脫出來,臉上有些紅暈,仔細看,卻又是觸目驚心的細小傷口,微微滲著血,“你?”
“不礙事,那些雜碎的音樂。”他輕輕地站起來,站到我面前,卻又回頭看著我,苦笑道:“我以為可以帶你遠離危險,終究還是太自負,還是害了你。”
我不知說什麼好,內心中充盈著溫暖,想我藍曉蓮何德何能?能遇見這麼多真心對待我的人,不計較利益、沒有功利,只是單純地為我好。我還能如何?這便是莫大的幸福了。
早在師傅離開時,我便有朦朧的意識,意識到我不該任性,也該去守護自己在乎的人。淨塵離開時,便恨自己的無能;蘇軒奕微笑著離開時,我便陡然決定了擔負責任。來到天商,卻又哀嘆自己的舉目無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