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可是得快點喘過氣來,人家在等我。”
顯然這個商販對跟班還存有戒心。
“等您看見我給您帶來的東西,”跟班說,“您就不會急著要走了,因為我瞧您是愛這檔子貨色的人。”
“您給我帶來什麼?”
“一件出色的貨,那做工……可您沒在聽我說?”
“沒有,我在看吶。”
“看什麼?”
“我的朋友,難道您不知道,”收購護胸甲的人說,“國王的命令禁止買賣兵器嗎?”
說話間他向四下裡不安地張望著。
跟班心想最好還是裝作不知道。
“我嗎,我什麼都不知道呀,”他說,“我從蒙…德…瑪桑來。”
“啊!那麼這就另當別論了,”護胸甲販子說,跟班的回答似乎叫他有點放心了,“不過,雖說您打蒙…德…瑪桑來,您也知道我買兵器嗎?”
“是啊,我知道。”
“誰告訴您的?”
“見鬼!哪兒還要什麼人來告訴我呢?剛才您自己吆喝得夠響的了。”
“在哪兒?”
“在‘驕傲騎士之劍’客棧門口,”
“那您剛才在那兒嘍?”
“是的。”
“跟誰在一起?”
“跟一大群朋友。”
“跟一大群朋友?那家客棧平時可從來沒有客人。”
“那您一定發現它現在大不相同了?”
“確實如此。不過這些朋友都是打哪兒來的呢?”
“打加斯科尼來,跟我一樣。”
“你們是納瓦拉國王的人?”
“瞧您說的!咱們是徹頭徹尾的法國人。”
“好的,那麼是胡格諾教派?”
“感謝天主,咱們是跟咱們的聖父教皇一樣的天主教徒,”薩米埃爾說著,摘下了便帽;“可這又有什麼相干呢?咱們要說的是這副護胸甲。”
“對不起,咱們換近牆壁些吧;站在街心太容易叫人看見了。”
他們走上幾步,停在一座外表挺不錯的房子跟前,房子的窗戶裡不見一點燈光。
這座房子的大門上面有一個披簷,樣式像個陽臺。房子正面有一條長石凳,這就是唯一的裝飾物了。
這長石凳既有用又討人喜歡,因為它可以給過路人騎騾或者上馬的時候充當一下踏腳臺。
“咱們來瞧瞧這副護胸甲吧,”他倆走到披簷下面時,商販說。
“喏。”
“等一下,我覺得屋子裡有人走動的聲音。”
“不,是在對面。”
商販轉過身來。
果然,對面有一座三層樓的房子,三樓上有時遮遮掩掩地漏出燈光來。
“咱們快點兒,“商販摸著護胸甲說。
“嗯!瞧它有多重!”薩米埃爾說。
“又舊,又笨重,式樣也過時了。”
“做工可考究呢。”
“六個埃居,賣不賣?”
“怎麼!六個埃居!可您在那邊出十個埃居買了一件又舊又破的輕胸甲!”
“六個埃居,不賣拉倒,”商販重複說。
“您瞧瞧這雕鏤的花紋!”
“我稱分量賣出去,雕鏤花紋沒什麼用。”
“啊!啊!您在這兒討價還價,”薩米埃爾說,“可在那邊,人家討什麼價,您就出什麼價。”
“我再加一個埃居吧,”商販不耐煩地說。
“單憑這點包金,也值十四個埃居吧!”
“好啦,快點兒吧,”商販說,“要不就乾脆算了。”
“好哇!”薩米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