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回想起那男人的模樣……
渾身冷白青紫,眼珠渙散,視線僵直。
和曾經見過的屍體,簡直一模一樣。
可那男人和屍體還是不同的。
——他是,透明的。
透過那男人,甚至還能看到男人後面的物品。他只是一抹虛影。
算命先生越想,就越毛骨悚然,越發懷疑女客人所說,其實是真的。
他給李龜龜打電話,想要把這本來就應該是李龜龜的事甩給他,沒想到對方真的受傷後撒手不管。
至於那個推薦的什麼偵探社,祈什麼,算命先生並不信任,不以為意的認為那不過是圈子裡另一個江湖騙子。
想來想去,他還是給女客人又打了個電話,擔憂想要問問情況。
他還存留一絲僥倖。萬一沒有鬼呢?萬一,羅盤真的生效了呢?
女客人很快接通。
可電話那頭,卻沒有人說話。
只有平緩規律的呼吸聲,在安靜的空間裡迴盪重疊。
“你好,你好?”
算命先生試探著打了幾次招呼,但都沒有人回應他。
電話那邊,依舊只有呼吸聲。
呼哧,呼哧……像靜默的野獸。
隨即,有另外的雜音響起。
咔嚓,咔嚓,咔嚓……
安靜而遲緩的隱匿在呼吸聲中。
像是電話那邊的人無視了算命先生的聲音,徑直對著電話咀嚼起了東西,聽起來,像是在啃骨頭棒,撕咬筋肉,牙齒碰到骨頭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聽著令人牙酸。
“砰!”的一聲,電話結束通話,只剩嘟嘟嘟的聲響。
算命先生拿著已經沒有聲音傳出來的手機,站在一片狼藉的家裡,卻渾身僵硬,忽然間覺得很冷。
更冷了。
像這房間裡,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在視覺的視角,在身後的黑暗,在轉彎後的陰影裡,死氣沉沉的注視著他,像禿鷲,等待他死亡後撲過來吞食腐肉。
但當他驚恐轉身看去,身後卻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房間裡安靜得可怕,令人窒息……
嘎吱,嘎吱。
年久失修的樓梯水泥早已經風化成了粉末,稍微抬腳踩上去,就會踩碎落下簌簌灰塵土塊,輕微的摩擦聲在走廊裡很是清晰。
亮子單手插兜,拎著個黑色塑膠袋,頭也不抬的往上走。
鄰居聽到聲音開門,熱情的喊住亮子:“亮子,你和你媳婦最近沒什麼事吧?怎麼不見你媳婦晚上出來買菜了呢?”
“這幾天超市打特價,你媳婦要是不來,可就買不著了。”
都是住在一起的鄰居,誰家都有個苦啊病啊的,鄰居大姐很樂意和亮子媳婦一起置辦家裡用品,也是有個伴兒。
但觜進,她卻覺得沒怎麼見過亮子媳婦。
不知是從哪天開始的,亮子媳婦和女兒都從眾人視野裡消失了,沒有上下學時間的抬頭不見低頭見,菜市場和補習班也見不到人,就連亮子媳婦經常做工的那家街頭小店的小老闆,也納悶說好幾天沒見到人了,也沒說請個假。
“她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了?她可不是這麼不負責的人啊,要是有事應該提前說請個假的。”
去買東西的時候,小老闆這樣和鄰居大姐抱怨,隱含擔憂。
鄰居大姐也覺得古怪。
樓上,太安靜了。
他們住的這個老小區已經有七八十年了,當年用的都是板樓,不隔音,左鄰右舍就是喝口水聲音大些,隔壁鄰居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更別提樓上亮子一家經常會傳出來的輔導作
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