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隱瞞了我不少事情。”
黑暗中,唐納德聽到有低沉聲音傳來。
而他頭痛欲裂,頭套突然被摘掉後的強光照得他睜不開眼,生理性淚水模糊的視野中,他看到身姿修長筆挺的男人就站在不遠處。
男人雙手插兜,站在光中,居高臨下看過來的眼神冰冷,像在看一團垃圾。
“你是覺得,在膽敢欺騙我之後消失,我就找不到你了嗎?”
男人嗤笑,輕蔑冷笑:“又一次見面了,唐納德。”
“一如上一次見面時,我對你的警告——別讓我發現你在騙我,否則,必叫你至死悔恨。”
唐納德努力睜大眼睛,終於從模糊重影中看清了男人的臉。
霎時間,唐納德心中一驚,忍不住心虛畏懼。
可很快隨之而來的,卻是鬆了口氣。懸在頭頂的劍,終於落下來了。
“明先生。”
唐納德嘶啞開口,卻先咳出了血塊。
他咧唇,努力笑了起來:“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您了,從那位先生進入國內的計劃啟動開始,雖然遺憾,但您與我們先生的合作,也只能暫且放棄。”
“畢竟調查局不是可以糊弄過去的特工局,要是被他們發現了我們的聯絡,再找到先生就不好了。”
——站在唐納德對面的,正是明鏡臺。
而在看清明鏡臺的臉,以及自己所身處的郊外爛尾樓,遠方海洋拍擊岸邊的水波聲,月光下噼裡啪啦燃燒著的柴油桶,周圍虎視眈眈的僱傭兵們……
唐納德還有什麼不懂的。
他緩了口氣,癱在身後的椅子上,明知自己難以存活離開,卻反倒低低笑出聲來。
“挺好的,最起碼還有椅子。”
話音剛落,明鏡臺便長腿利落橫掃而來,踹開了唐納德身下椅子。
唐納德躲閃不及,“噗通!”一聲,結結實實跪倒在明鏡臺身前。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被明鏡臺一腳踹下去。
一塵不染的手工皮鞋,重重踩在唐納德的頭顱上。
“咚!”
輕而易舉,壓制住唐納德所有反抗。
“你似乎以為,背靠著他,就可以不必害怕我了,是嗎?”
明鏡臺勾了勾唇角,金絲眼鏡後的一雙眼眸冷到極致。
“唐納德,認清你的身份,你的價值,完全取決於你為他的做的那些事。包括對我的欺騙。”
“我無所謂你們的小伎倆,畢竟商場如戰場,你這樣沒有能力就想要彎道超車的螻蟻,從我成年那天起,就見過,也親手處理了太多。”
“但是唐納德。”
明鏡臺緩緩俯下身,目光冰冷:“你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讓汙染進入國內。”
“我和你們先生不同,我最憎惡的……就是汙染。”
明鏡臺微微用力,就將手腳被綁起來的唐納德壓制在地,一張臉都被壓扁在鞋底下面變了形狀。
唐納德卻依舊在努力笑起來:“可是我們先生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明先生,您再憎惡汙染,不也成了我們先生的合作伙伴,幫我們先生完成了最終計劃?”
“恕我直言,您用蔡琰為當誘餌抓到我,非常厲害,我很佩服您。但是,這不會對我們先生產生任何威脅。”
他笑得暢快,就算在明鏡臺腳下被踩得狼狽,可他看上去卻那樣高興。
“您清楚的,我們先生,從不需要垃圾。”
唐納德在笑:“從您抓住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是一枚廢棋了,先生會立刻發現我的暴露,與我相關的所有證據都會被抹除……明鏡臺,你想要利用我,傷害我們先生?”
他冷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