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淚水。
而吳總完全沒有見好就收的架勢,抱著肩,拖長聲音道,“我說的可是跪下道歉。”
“啊?跪下啊?”那經理看了連惜一眼,多少也有點為難了。
“怎麼?不願跪?”吳總直勾勾地盯著連惜,臉上帶著扭曲的快意,“那我就先讓你們李總炒掉那個領班!”肥胖的下巴朝岑欣揚去。他也知道連惜的軟肋在哪兒了。
岑欣的身體一顫,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連惜,一副想說什麼又難以啟齒的樣子。
眼淚終於還是流了出來。連惜的身體幾不可查地顫抖著,過了許久,才從嗓子裡擠出一句破碎的話,“別找其他人麻煩,我……我跪就是了。”
在這世上,對她好的人已經不多了。她不想讓那僅有的幾個,還因她而受到連累。而解決的辦法,唯有低頭。這就是窮人的命運,沒有對錯,只有一味的求饒和被踐踏。
她狠狠地閉上眼,掙扎了幾秒鐘後,終於一把甩開了經理的鉗制,膝蓋一軟就朝地下跪去。可下一秒她就愣住了,只因自己的膝蓋碰到的不是冰冷生硬的地面,而是什麼稍軟的東西。
連惜猛地張開眼,低頭看去,視線裡是一隻高階的男式皮鞋。她的心突地一跳,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一般,慢慢抬起了頭來。
果然,是他。
葉文彰一隻腳墊住了她的膝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神色淡漠,“這就是你說的……有尊嚴的活著?”
中間他略微停頓了一下,尾音微微上揚,彷彿有一絲笑意自舌尖捲過,卻讓人莫名地覺得脊背發涼。
天不知何時陰了下來。
親近
吳總簡直要氣炸了,怎麼今天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這麼多?!他一步跨上前,橫眉怒目道,“你又是什麼東西?敢管我的閒事!”說著,一指指向葉文彰,可還沒碰到人呢,就被莫飛一把扯住。
他扭頭一看,見是個挺纖瘦的少年,本來還沒當回事,可剛不耐煩地想掙脫開,就感覺肩膀一陣劇痛,緊接著就再也使不上勁兒了。吳總這才知道自己是遇上練家子了,不由得有些恐慌,但嘴上還是虛張聲勢道,“你們、你們是哪兒的?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們?”莫飛聽到他的話,一下就樂了,鉗住他的肩膀,輕輕鬆鬆就把一個體型是他兩倍的男人轉了個身。
後面是一家六星級大酒店,門口站了一行人,他們有男有女,各個氣質出眾,衣香鬢影,似是剛剛參加完一場酒會。而在人群的後方,掛著一個鮮豔的條幅——熱烈慶祝昭文天下集團公司上市一週年。
“他、他、他是……”吳總的臉刷地一下白了,連頭都不敢回,兩腿跟篩糠一樣直髮抖。莫飛則聳聳肩,一臉無辜地對他點點頭。
“媽呀……”吳總在心裡默唸一聲,雙膝一軟,肥碩的身體撲通一下攤在了地上。
葉文彰懶得再看眼前的鬧劇一眼,拎著連惜的領子就把她拽回了自己方才呆的包房。
一進門,他也不管連惜,徑自坐進了鴿血紅的裘皮大沙發裡。早有穿著旗袍的茶女子捧著托盤走了進來,纖纖玉手放下一支翠纏枝蓮紋蓋碗茶,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葉文彰低下頭,端起茶杯,默不作聲地抿了一口,繁複的背景更襯得男人臉色莫測。
連惜被這沉默壓得喘不過起來,唯有將頭低一點,再低一點。
等葉文彰喝完一盞茶,余光中只見她都恨不得把臉埋到胸口裡了,一時間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晾也晾夠了,他輕嘆一聲,將杯子放回桌上,對連惜皺眉道,“過來。”
他這一開口,屋裡凝重的氣氛總算緩和了過來。連惜稍稍舒了口氣,咬咬唇,猶豫了一下,慢慢地蹭了過去。
葉文彰不耐煩她的速度,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