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的這把刀,孤與你過上幾招。”
聽他提起朱穆輪,燕離陌又是一陣揣測,難道這月闊御察,根本就知道自己所為何來不成?
“沈珩是大王的人?”一個電光火石的念頭閃過,他剛好來得及抓住。
月闊御察眸中閃過一道欣賞之意,也不否認:“孤知道你是鏡臺的人,他為了不讓朱穆輪領兵,任何事都做得出來。不過動手的人是你,孤突然不想制止了。”
燕離陌疑惑地看著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王者:“你要眼看著他們兄弟相殘?”
“王者之位,有能者居之,誰能帶領石月走向輝煌,永盛不衰,誰就是石月國臣民敬服的王。”月闊御察雙目炯炯,氣勢昂然,曾經的他,便是這樣的王者。
“那大王也不懷疑我另有企圖嗎?”燕離陌忽然變成了一個婆婆媽媽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問題。
“如果不是你,其他人連進入這月宮的機會都沒有。”
月闊御察的話顯而易見,月闊鏡臺和月闊朱穆輪之爭,他心如明鏡,換了任何一個人來完成這個計劃,不待進入月宮便會被誅殺當場,而他燕離陌,是唯一可以做到這件事的人。
原因,自然是與燕北靖有關。這樣一想,讓燕離陌突然有些懊惱憤恨。
可是,既然連石月大王都如此配合,他又何必矯情,刺下這一劍,石月大亂,他馬上就能回京,馬上就能見到那人了,不是嗎?
從腰間抽出軟劍在手,燕離陌的手卻有些發顫。
“來吧,孤等這一刻,等了二十年了。”月闊御察的聲音有些悵惘,飄渺得像是穿透了時光,從遙遠的二十年前而來。
一柄彎刀,一把長劍,肅穆沉寂的宮殿裡,即將有一場腥風血雨。
“孤只有一句話告訴你。”刀劍相抵處,月闊御察忽然眉間閃過一抹異色,少了些威嚴多了些溫情的聲音在燕離陌耳邊響起,“朱穆輪待你真心,莫要傷得他太狠,否則再也無法挽回。”
無奈的語氣裡,有燕離陌感同身受的悽楚和內疚。
月闊御察刀法凌厲,氣勢迫人,根本不給燕離陌出神的機會,已經鋪天蓋地將他籠在其中。
果然有猛虎餘威,不容小覷。燕離陌只能收回一切心思,專心致志對敵。
可是畢竟不再年輕,已知天命的月闊御察即使仍然勇猛,卻哪裡是風華正茂的燕離陌的對手,兩人過了數百招之後,體力已漸漸不支。當燕離陌一劍破空而來,他忽然撤去彎刀,坦然以胸膛相對:
“孤欠你的還了,欠你父親的,來世再還。”
刺破血肉的聲音傳來之前,燕離陌入眼的是月闊御察意味深長的笑容,懷念眷戀又瀟灑輕快,彷彿回到了他還是一頭猛虎的時光。
燕離陌冷臉看著在自己面前緩緩倒下的月闊御察,落地是一聲沉重的嘆息,響徹殿宇。
手中長劍有血滴下,在華麗的地毯上暈出朵朵絢麗的血花。
月闊鏡臺和沈珩帶著大王親兵進來的時候,他仍然在那裡靜立著,對滿室嚴陣以待的兵士和寒光爍爍的刀劍,視若無睹。
“傳御醫來,將此賊人收押,務必揪出背後主謀!”
月闊鏡臺一聲令下,燕離陌被一隊親兵綁了,推搡著往殿外走去。與月闊鏡臺擦身而過時,燕離陌看到了他陰沉的眸中那一道淺淺怒火。
這顢頇地獄,果然不能輕易觸碰。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讓它們自己慢慢發吧,安啦~
☆、傷他至深
石月的牢房高大而冰冷,不讓人壓抑,卻有無處歸依的慌亂和心悸。燕離陌蜷縮著靠在如寒鐵一般的石牆上,不住地顫抖著,緊咬的牙關不肯洩露一絲呻吟,溢位的鮮血卻將紅唇染成一朵罌粟,泛著誘人卻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