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壽英殿距離恭王府有好長的一段距離,想要精確無誤的修出這樣一條密道,而且還不讓人發現,沒有三五年的時間不太可能吧,可他們從雲州回來,才三五個月的時間而已。
“壽英殿是我母妃住過的地方。”
“我知道,你同我說過。”
“你以為八歲那年的大火,這整個地方都被燒成灰燼,為什麼我可以倖免於難?”
夕顏頓時起了精神,坐直了身子,盯著夏夜白:“這麼說,這條密道那個時候就有了。”
她雖然激動,不過卻還是時刻記住壓低聲音,一雙眼睛瞟著這四周,一副唯恐被別人發現的模樣。
“母妃喜歡清靜,不喜歡與人爭鬥,她雖然深愛父皇,卻早就厭倦了這種像養在籠裡的鳥兒一般的生活,也許她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所以一早就修了這條密道,那個時候,她本來可以不用死的,但是她不想活了,她想用自己的死來換我的自由,在把我放進密道的最後一刻,她拉著我的手,對我說,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離開這個地方,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眶裡邊全部都是淚水。”
夕顏聽了,頓時佩服起那個明月了,胸襟氣度,她都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還有那份聰慧,若是她願意,想要寵冠後宮,絕非難事,即便是心機深沉的麗妃,也不是她的對手。
“這條密道,原本只夠容納三個人,自從被那個人送到恭王府以後,我便讓人秘密加寬延長了這條密道,這樣,郊外,恭王府,還有壽英殿,這三個地方便可以貫通了,我們就可以輕鬆離去了,他想要找也找不到我們了。”
“小白。”
夕顏一把抱住夏夜白,靠在他的懷中,不停的哭,現在她的心情,已經不是激動兩個字可以形容了。
彷彿方才還是烏雲重重,一下子就變得晴空萬里,豁然開朗,一切的問題迎刃而解。
“不要哭了,看著你掉眼淚,我的心就像是滴血似的。”
夕顏頓時止住了哭聲,吸了吸鼻子,撒嬌似在他的身上拍了幾下,破涕為笑道:“花言巧語,早說了,哭不一定是因為傷心,沒聽說過喜極而泣嗎?”
夕顏搖了搖頭,別過頭,伸手胡亂將臉色的淚水擦乾,笑對著夏夜白:“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隨時離開了?”
如果隨時都可以離開的話,她現在就想走。
“哪有你說的這麼簡單?”
夏夜白嘆氣道:“要想走的毫無痕跡,還不能牽連他人,那就很難了。”
夏夜白想要留住夕顏的決心有多強烈,他不是不知道,若是他們就這樣走了,夏明旭是找不到他們了,可平日那些與他們親近的人,一定會被遷怒的。
他不是什麼好心腸的人,倒不是特別在意那些人的死活,只是天機樓還有顏夢樓,那是他們兩個的心血,他不想因為他們兩個離開,毀於一旦。
“那就一把火把整個地方給燒了,最好讓他以為我們兩個都死了,那不就成了嗎?”
夏夜白瞥了夕顏一眼,點了點頭:“最好是某個人找我們尋仇,在這壽英殿放了一把大火,那樣皇上就不能遷怒別人了。”
夕顏眯著眼睛,那微微漏出的縫隙光芒閃爍,夏夜白彈了彈她的腦袋:“有人選了啊。”
夕顏毫無愧色的點了點頭:“孟安不錯,今日金鑾殿上,他想要拍馬屁,結果不但沒拍到馬腿上,還被我摘了頂戴花翎,說他伺機報復,一定不會有人懷疑的,至於善後的工作,我相信皇后會心甘情願為我們效勞的。”
“等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就去找皇上,讓他把軒玉還給你。”
凌飛還在他的手上,相信要回軒玉不是什麼難事。
“嗯。”
夕顏靠在夏夜白的懷中輕輕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