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地問道,“錦繡,怎麼了?”她壞笑道,“莫非是被迷住了?”
錦繡卻只是有些猶豫地笑了笑,口中將這詩稿念道,“桃花簾外東風軟,桃花簾內晨妝懶。”
“這可是你們五姑娘成名之作《桃花行》。”七姑娘撇了撇嘴,卻還是嘆道,“不過說起來,便是我這不通詩詞的都覺得這詩做得風流別致極了,雖不想承認,不過這齊五,確實只憑這一首詩,便能叫這世上所謂的才女,都甘拜下風。”她並不是不承認旁人優秀的小心眼兒,雖嘴裡酸,卻也知道,憑著自己,八百年都寫不出這一句來。
錦繡卻在默唸這詩,直到了最後,唸到了最後的“一聲杜宇春歸盡,寂寞簾櫳空月痕!”,竟是掩上了這詩稿,心裡怔怔。
這首詩,她真是太知道了,明明是上輩子所看的《紅樓夢》中黛玉所做,如今卻又在這裡見到,便叫她的心裡,對那五姑娘的身份多了些譜,只是沒有想到這時代,除了自己之外,竟還有穿越而來的人,更可笑的是,明明是別人的詩作,就因為此地沒有,便敢大咧咧地拿出來大肆宣揚,為自己揚名。
心裡噁心這種事兒,錦繡卻不好說這是抄襲,只低聲道,“不過是首詩罷了。”
“也是,就叫她好好兒與那些才子們神交吧,”七姑娘不在意地說道,“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久了,哪家敢娶她。”自己的老婆被無數的男人在嘴裡翻來覆去地叨咕,是個人也受不了啊。
錦繡只當成沒聽見,見幾位姑娘果然不過是新鮮,過後便將五姑娘所做的詩稿丟在了一邊兒,也不欲找事兒,只退到了一旁看著她們說笑。
過了幾日,便是芳芷的好日子,那天錦繡揣著大太太給芳芷壓箱底的四個大金元寶到了芳芷的屋裡,見這連三老爺都心動的美人的臉上,帶著耀眼的光輝,顯然是心裡幸福,便只將這一共二百兩的金元寶交給了她,又送她從角門出嫁,迎面便見到一個喜氣洋洋的大個兒青年,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小心地將她扶上了花轎,這才目送著她遠去。
芳芷一出嫁,大太太便覺得想念得很,好容易等她帶著自己的相公給她來磕頭,便十分歡喜地將他們叫道了跟前,溫聲道,“以後,你們要好好地過日子。”她的身後,一個小胖子顫巍巍地探著頭,滿眼的好奇。
“都聽太太的。”見身邊老實的青年扎著手只知道看著自己傻笑,芳芷瞪了他一眼,竟是風流婉轉,較之之前在府中更盛,連錦繡在一旁都看得有些愣住了,之後,芳芷便與大太太笑道,“雖說他家是大地主,不過都只是在鎮上住,屋子也寬敞,回來也極方便的。”
“這就是有緣千里來相會了。”大太太看著這二人感情不錯,那青年簡直要將芳芷供起來一般,便滿意道,“看起來,我這一回的媒,竟是做的很好。”
那青年聽了又摸著頭笑起來,很是敦厚的模樣,芳芷嗔了他一眼,便與大太太笑道,“太太只愛與我們玩笑呢,”她微微一頓便說道,“太太只放心,我們真的過的很好,若是太太不信,”她側頭看了一旁含笑而立的錦繡道,“便叫錦繡與紅玉與我去住幾日如何?”
“這個……”大太太便沉吟了起來。
如今她的屋裡,蘭芷已成管事大丫頭,另有些小事兒,已然都歸了錦繡與紅玉打理,實在離不開,便是幾日前永昌郡主使人來接錦繡她都推了,然而到底見兩個小丫頭眼中一亮,知道她們在這府裡憋得狠了,也忍不住有些心疼,猶豫了片刻,便含笑道,“既如此,你便看著她們,別叫她們在外頭胡鬧傷著了。”
“若是傷著了,我陪給太太。”芳芷本來就爽快,立時便打了包票。
她也有點兒小算盤。嫁到了這家,上到公婆,下到相公,簡直把她當成天仙一般供著,這幾日她也看清楚了這家的底細,確實極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