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憑母親做主就是。”湛功沉聲說道,“只是聘禮……”
“這是我們家的長媳,說什麼都不能減薄了。”徐氏便笑道,“你與你父親這幾回竟是得了不少的賞賜,裡頭有不少稀罕的東西,金銀也不缺,你不必擔心。”
“我的私房也放在裡頭吧。”湛功雖然將賞賜中的大頭放在了宮中,其實自己手頭也很有些銀錢,便想給錦繡做臉,叫聘禮多多的,也有叫人羨慕,不叫因錦繡做過丫頭看輕了她的意思。
“這個就不必,以後你只自己給她保管。”徐氏卻有未雨綢繆的意思。
雖然如今的家業都來自與湛堯湛功,然而真把聘禮放那麼多,待兩個小的長大娶來的媳婦,只怕會對錦繡這個大嫂心有芥蒂,覺得錦繡是佔了湛家的大便宜,妯娌間怕有心結,倒叫錦繡委屈。因此徐氏只崇尚悶聲發大財,叫錦繡把臉面得些,好處多些也就是了。
“嗯。”湛功本就覺得自己的就是媳婦的,見徐氏不應,自己便罷了,只等著回去將自己的財產好好兒地清點一番,到時候一起交給錦繡。
“這件大事兒完了,我也就安心了。”徐氏總是一塊大石落了地,便拍著心口笑了。
“她家還未應。”湛功輕聲道。
“只要錦繡願意,就已經應了大半兒,剩下的就是該你努力,難道天下有掉餡餅的好事兒,你只坐在一旁就能娶上媳婦了?”徐氏抱著湛風湛善訓了湛功一同,這才心滿意足地翻家裡的賬簿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不說湛家已經開始尋媒人要上門提親,就說錦繡,卻是見著七姑娘興致勃勃地進了屋,坐在她的身邊開心不已,便將手中昨兒三奶奶給她的匣子放在一邊好奇地問道,“姑娘怎麼那麼開心?”
“聽說四皇子府上那個如今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自然欣慰的很。”七姑娘覺得自己是個小心眼兒的,便抓著自己的手說道,“當年她連姐妹們的名聲都顧不得了,非要往福王府裡鑽,如今可好,不是因果迴圈麼?”她可是記得清五姑娘險些害了她清白的事兒呢。
“聽說薛家的那側妃進門,連王妃都失寵,如今福王府都是那位側妃在管著。”說起了這個,錦繡便為福王妃擔憂,朝中的大事兒如今滿京城誰不知道?定國公背後給了四皇子一刀,如今聖人喜他識時務,已封了他當初送入太子宮的那個族中女孩兒為德妃,恩賞不絕,也有安撫定國公的意思,這一來二去四皇子若是還能與福王妃伉儷情深,那才是見鬼。
“你放心,陳留郡君不是說已調了女兵保護王妃麼?”七姑娘便不在意地說道。
錦繡便苦笑了一聲。
這樣大咧咧地送女兵入府,就是為了叫福王妃與四皇子對著幹,雖然很解氣,可若是四皇子這輩子老實了起來,不能去死一死,福王妃只怕要守一輩子的活寡了。
只是想到陳留郡君,錦繡便覺得有些古怪。只覺得陳留郡君最近對自己越發地熱情了,因她太過熱情,錦繡也覺得為難,還在蘇志有一回不知為何進京來看她時問過一回該如何應對,換來的只是含含糊糊的“只安心受著就是”,便叫錦繡每每琢磨都覺得有些不對味兒。
難道二哥真的給陳留郡君給拿下了?
“你今兒就回家,莫非只能與我說這些?”七姑娘見錦繡發呆,便推了她一把。
“昨兒三奶奶神秘的不行,只說有好事兒,什麼好事兒卻不肯說,”錦繡一邊說一邊往面前的手爐裡填了一塊銀霜碳,側頭與七姑娘說道,“姑娘知道些什麼不成?”
“三嫂並未與我說。”七姑娘也詫異的不行,卻見此時,正有個丫頭挑簾子進來,便問道,“可是大伯孃處有事兒?”這丫頭正是如今服侍大太太的丫頭,也算是頗為得力,便笑道,“國公爺請姑娘去太太屋裡。”更多的卻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