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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初次醒來後過了近一個星期,喬蘇在努力適應二十世紀四十年代的外國生涯。而那個在她醒來後出現的男孩,她也一直沒有再見到。
不過從貝吉爾夫人充滿怒氣的刻薄指責中,她瞭解到,那個男孩的名字叫做艾瑞克。
喬蘇心中默唸了幾次這個名字,依然毫無頭緒。
所以說,有誰來告訴她,這裡到底是哪部電影啊?跟二戰相關的科幻電影,就她目前的閱讀面來說,似乎只有前段時間出來的《美國隊長》。
在沒有決定性證據的情況下,喬蘇只能將所有的可能性都放在心底。
在時局如此動盪不安的時候,學校的課暫停了。但貝吉爾夫人並沒有放鬆對女兒的教育。
每個週三的下午,喬蘇必須去離家三條街遠的克拉沃斯基夫人家學習鋼琴。
在週二得知這個晴天霹靂的時候,喬蘇果斷地用刀割傷了自己的手指。
‐‐語言是沒問題,可她並沒有被賜予鋼琴這一技能,去了絕對就穿幫了,她總不能彈她唯一會的《兩隻老虎》來矇混過關吧?
不過內吉爾夫人並未就此放過她,就算她的手&ldo;不小心&rdo;受傷了,喬蘇也得去克拉沃斯基夫人家。不能實踐,聽理論,聽別人實踐也是好的。
於是,望女成鳳的貝吉爾夫人在週三午飯之後,直接把喬蘇趕出了家門。
站在人流稀少的泥路上,喬蘇壓力很大。
雖然她去旁聽一下現代貴得要死的鋼琴課也不虧,可問題的關鍵在於‐‐她完全不知道克拉沃斯基夫人家在哪兒……
好在這邊一條街的長度不算很長,她可以先到她所知道的克拉沃斯基夫人家所在的那條街道上,然後……問人。
只是剛剛走過第一條街道,在一個拐角處,喬蘇被一個男孩叫住了。
那個男孩顯然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
他就靠在灰撲撲的牆壁上,手背在身後,臉上的神情很是平靜,彷彿已經這樣等待了無數次。喬蘇聽到他的呼喚回頭看他的時候,他一臉的神采飛揚,雙眸亮晶晶的,眼中似乎只能看到喬蘇一人。
&ldo;艾瑞克?&rdo;
喬蘇想到那個時候的驚鴻一瞥,快消散的記憶立刻又清晰起來,試探性地叫道。顯然這就是那天送自己耳墜的男孩。那副耳墜只是便宜貨,其中一個上面還有劃痕,但所謂禮輕情意重,喬蘇把那對耳墜鄭重地藏在了飾品盒子裡‐‐她也怕貝吉爾夫人發現,強迫她丟了它們。
男孩靦腆地朝喬蘇笑了笑,快走一步與她同步。
&ldo;我送你過去。&rdo;他低頭看著地面,輕聲道。
&ldo;嗯。&rdo;喬蘇愣了片刻,應聲答道。這簡直是求之不得。這個男孩應該不是第一次跟蘇倫娜同行去克拉沃斯基夫人家。
&ldo;今天我撿到了一隻被遺棄的小黑貓,但我媽媽不讓我養。&rdo;
兩人沉默著走了快一分鐘,艾瑞克還帶著變聲期獨有的沙啞的聲音悄悄響起。
喬蘇側頭,看到男孩垂著視線,長長的睫毛蓋住了他的雙眸。今天雖然不再下雨,可天氣陰沉沉的,每個人的臉上彷彿都覆上了一層灰紗,黯然無光。
這個時代,連自己都要養不活了,更不用說去養寵物了。
喬蘇卻不想如此直白地去傷害這個男孩。在悲傷恐懼的歲月裡,總要有點精神寄託的,不然怎麼看得到未來,怎麼擁有活下去的信念?
&ldo;那我們偷偷養它?&rdo;喬蘇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