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門科目上都不太擅長,書院的先生們也很重視,選這兩項的先生時尤為嚴格。
黎寶璐的年紀在眾多報考的先生中時最小的。
蘇伯庸站在視窗一眼就看到了她,梅副山長站在他身後,低聲道:「山長,顧先生來了。」
蘇伯庸轉身,看到顧景雲正眉目含笑的站在院中,見他看過去便拱手行禮。
蘇伯庸朝他走去,問:「就這麼高興,覺得她一定能考上?」
「舅公。」顧景雲直起腰身含笑道:「她與我一樣,從小便在舅舅膝下讀書,她雖不及我,卻也不差多少,這點考試還是沒問題的。」
蘇伯庸微微點頭,「駿德的能力我自然知道,但會讀書不代表便會教書,我看她年紀小得很,稚氣未脫,卻在酒樓就能跟黃先生吵起來,可見脾氣也很急……」
「舅公不必擔心,」顧景雲抬起頭來看他,目光輕淡的笑道:「我們在瓊州時便教村裡的孩子讀書識字,若論學問她不及我,可單論教書育人的本事她卻不差我什麼。我年紀同樣小,可也沒人說我教得不好,可見這與年紀並不相干。至於脾氣急,」顧景雲一笑,「她還未及笄,年紀小,脾氣是急些,可黃先生年過四十,他的脾氣也沒見溫和多少,一樣在酒樓裡跟內子爭鋒相對,不也在書院裡教了七八年的書嗎?」
蘇伯庸看著淡笑而立的顧景雲,嘆息道:「清和啊,你也太過維護她了,雖說酒樓的事不是她的錯,但同事間相處當以寬厚為要,你服個軟,說上兩句軟話就能把關係打好,為何要如此劍拔弩張呢?」
「若是我的事也就罷了,為了舅公安心,我不介意假裝自己跟他們一樣愚蠢請他們吃頓飯杯酒釋恩仇,但這是內子的事,怎麼處理應當由內子來決定,我無權,更不會打折她的嵴背讓她與她不喜歡的人賠禮道歉。」
蘇伯庸:……
梅副山長看著眼前的天才少年,同情的抬頭看了蘇山長一眼。
都說聰慧之人必有短缺,不是易夭,便是在其他方面多有不足。
此時看來是真的了。
顧景雲以前只看著清高,但此時看來顯然是世情不通啊。
智商再考,情商不高也沒用啊,在官場和書院中只怕混不開呀。
梅副山長搖搖頭。
蘇山長就更要搖頭了,他六十多了,看人的目光老辣,不知比梅副山長精準多少。
要是顧景雲像他表現出來的不知世情他或許還不會嘆氣,有智商,在他這個位置上,有秦信芳和太子在,哪怕是情商不高也能讓他平安喜樂一生。
但這孩子不是。
他很聰明,此聰明不僅在才智上,還在世情人心上。
因為透徹,所以他不把那些人放在心裡,自然也不會為了他們去花費心思,更不會讓他妻子去給那些人賠禮道歉了。
他從心裡便不想跟那些人搞好關係。
他要是想與對方搞好關係,那就沒有他辦不到的,比如他班上那二十幾個小學生,書院裡跟他走得較近的幾個先生,明明相處時間並不太多,但那些人卻是死心塌地的維護他。
這次考試還沒結束呢,那些孩子便滿書院的嚷嚷他們的師娘也要來書院教書,叫上了他們在書院裡上學的叔伯兄弟表親們一起搞個歡迎會。
而跟顧景雲關係較好的那幾個先生則也在老師的隊伍中為黎寶璐開脫,逼得黃先生不得不找顧景雲道歉。
黎寶璐還沒進書院呢她就已經贏得了一切,讓蘇伯庸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偏引導這一切的顧景雲還一副「我很無辜,事不與我相關」的表情,要不是蘇伯庸的年紀修養擺在這裡,他看透這一切時肯定要氣歪鼻子。
他揮退梅副山長,帶著顧景雲邊往外走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