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格外熱衷。這群中學生對戀愛,正是處在這樣一個階段,特別樂於捕風捉影亂點鴛鴦譜。葛萱從上了初中起,不只一次被人莫名其妙配對,起初她還挺慌的,後來就皮實了。她看江齊楚都沒把這當回事,自己也就不多解釋,再說她也知道,這種事越解釋越像真的。
江齊楚以為她預設了。望著她,眼神笑容便光明正大地柔和起來。
葛萱大讚此人酒品好,一喝多就笑。
春心乍動的年紀裡,大家紛紛忙著暗戀、單戀,運氣好的,像模像樣熱戀。但是戀人間的相處模式,看起來與朋友之間並無兩樣。也就是為什麼那麼多起早戀,都能從老師和家長的眼皮根底下滋生蔓延。縱有越界的親吻擁抱,也不會發生在葛萱與江齊楚這二人身上,熟識他們的同學,都是這樣想的。於是一場誤會,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卻被大家奉為早戀的標準典範。很難得,也很幸運的,當事人之一江齊楚,並沒有在美滿的戀愛中昏頭,且很快發現了自己的錯誤。
自作多情這件事,因為在葛萱之前發現,沒有那麼尷尬。
但失落一分不少。
葛萱每天玩得起早貪黑,其實活動也就那麼幾樣,她得儘量在大人下班前回家,不能跟著去外地玩,只在市裡廝混。吃飯、唱歌、打球、打遊戲、溜旱冰,仗著人多熱鬧,樂此不疲。有一次在歌廳意外碰到了許歡,葛萱忽然想起,從他告訴自己分數之後,兩人再沒聯絡過。大廳裡來往人多,幾個同學都圍在螢幕前廝吼,並沒看到他們許老師。許歡朝她一勾手,葛萱偷偷摸摸就溜了。歌廳那夥兒,過了半天,聽到一個葛萱常唱的曲目,才想起四下尋她。江齊楚才說:“遇著熟人出去了,不用管她。”
這歌廳是許歡一個同學家開的,他們中午就到這兒了,一直在包廂打麻將。到晚上來唱歌的多了,許歡張羅散局,揚著贏來的錢說請晚飯。得到熱切響應,彼此心照不宣,不想佔著包廂擔誤生意。出門經過大廳,一群孩子瘋鬧,許歡認出是自己的學生,視線在卡座上掃過,看到葛萱。同學都在搶邁克,就她在沙發上笑眯眯坐著。
出了嘈雜的歌廳,許歡向他同學介紹葛萱:“這是小葛。”再對葛萱說,“這幾個你不用認識,男的叫哥,女的叫姐就得了。也不是什麼好人,以後遠遠看見了,繞道走。”話落就有兩個男生撲上去,三人撲騰成一團。另外兩個女生對他們的打鬧,似見怪不怪,商量著吃飯地兒,沒忘問葛萱愛吃什麼。葛萱客氣地向她們擺手,不發表意見。心想這要換成自己那群同學,見著男生帶來個不認識的女生,好奇得能把那女生嚇跑。一旁傻笑,看許歡挺大的個子被撂倒,對他與朋友相處時孩子氣的一面,倍覺稀奇。許歡坐在地上威脅道:“哥,你倆真有勁,一點兒都不像餓的樣兒,咱別吃了。”立馬被人拽起來撣灰,叫嚎著推去了飯店。
上了桌,許歡才落著跟葛萱說話,“小歌兒唱得不錯呢,願意唱以後就找她,”指一個短髮齊耳的圓臉女生,“剛才那歌廳她家開的,你以後領同學去玩不用給錢。”
那女生白他一眼,“都記你賬哦。”
許歡還了一記媚眼,“你愛記就記,記我一輩子都行。”
葛萱疑惑地望著許歡,“你什麼時候聽著我唱歌了?”才到歌廳沒一會兒,她還沒輪著開嗓呢。
許歡笑道:“這陣子沒輕仙兒了吧?我好幾回看見你們在歌廳玩。”
葛萱說那你怎麼不過來。
他正經八百地說:“嘁,我是老師,跟你們一群學生瘋,像話嗎?”
惹得桌上幾個分神聽他們對話的人群起鬨之。有人說:“色胖兒淪落到初中教書,確實挺不情願的,我覺得他的理想是在站在高中講臺上。”
葛萱以為他們覺得許歡屈才,另一個男生卻接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