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鍾靈兮則是拍拍她的腦袋說道:“別說這些了,之前你藏得甘菊呢,拿出來吧。”
謝瑜很乖的就把甘菊給遞了出來,鍾靈兮拿著那幾株甘菊就乘著大家都收工的時候去了小灶間,拿著大鍋開始煮水,然後把幾株洋甘菊都扔了進去,又從其他地方翻出一個土碗。
她點的火很小,是為了慢慢蒸餾,先把蓋子蓋上,等到水開了之後,就拿出一個大勺子,把水面上凝結著的水露給瓢出來,然後過一會兒在去瓢,就這麼來回搗鼓了大概十幾次,一個土碗大約差不多盛了將近一半的純露,鍾靈兮才停止了蒸餾。
然後她把一鍋水都倒了,把幾株被煮的差不多都要爛了的甘菊拿出來,然後就捧著土碗和甘菊回到了房間。
謝瑜正在做針線活,給自己補鞋底,看到鍾靈兮端著一碗水回來有些愣住了,“這就是你說的純露嗎?”
鍾靈兮把土碗放在窗邊開始冷卻,隨口回答道:“是的。”
謝瑜用鼻子嗅了嗅,“好濃的甘菊味道,這個真的能去我臉上的疹子?”
鍾靈兮沒有回答,她看著那些被煮爛的甘菊,覺得扔了有些可惜,而且要是被別人撿到就不好了,於是她索性又拿了一個碗放進去拿著之前謝瑜給她搗藥的杵臼就開始搗起甘菊來。
謝瑜更加疑惑了,她圍著鍾靈兮看著,“這是幹嘛?”
“扔了可惜。”鍾靈兮簡單地回答。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甘菊都被搗碎了,鍾靈兮把那些粉末灑進了冷卻後的甘菊純露中攪拌了下,然後看著謝瑜說道:“坐下吧。”
謝瑜莫名所以地坐在床上,然後瞪大眼珠子眼睜睜地看著鍾靈兮用手沾著甘菊純露然後在她臉上開始塗抹。
謝瑜只覺得臉上有一股淡淡的甘菊味和清涼的感覺,非常地舒服,她剛想摸自己的臉,就被鍾靈兮制止了,鍾靈兮說道:“別動,你手髒,以後手髒的時候不要摸自己臉,會感染。”
謝瑜還是似懂非懂,但是臉上確實很舒服,還很溼潤,像是剛用淘米水洗完一樣。她問道:“這樣我臉上的紅疹子就能好了嗎?”
鍾靈兮道:“堅持每天早晚塗抹一次,會好轉的。”她的語氣很平淡,就像她的個性,寵辱不驚,平靜如水。
隨後鍾靈兮又道:“如果以後你還要塗鉛華粉,就在塗鉛華粉之前抹一些甘菊純露。”
謝瑜一下子臉紅了起來,沒想到她每天偷偷摸摸從磨石場蹭回來鉛華粉塗在臉上還是被發現了,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嘛靈兒,我以後不塗鉛華粉了。”
鍾靈兮也沒說什麼,將純露放在了床底下,然後說道:“睡覺吧。”
謝瑜也和爽朗地說道:“恩,好。”
隨後,兩人就熄燈睡覺了。
整個妝苑的夜晚,安靜死寂,彷彿萬籟都溺死在了這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中,謝瑜的眼睛似乎還睜著,她看著鍾靈兮,鍾靈兮也看著她,問道:“不睡覺看著我做什麼?”
謝瑜的眼睛在黑夜中閃爍著,她說:“靈兒,你為什麼要進妝苑來?”
鍾靈兮翻了一個身,不願意去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
謝瑜似乎在用一種講故事的語氣說道:“我來這裡,是因為我娘給我講了一個悽美的故事。”
鍾靈兮豎起一隻耳朵聽了起來,謝瑜看著窗外冷清的月色,那朦朧的光線似乎很是柔軟,她將身子蜷縮在被子裡說道:“你知道那個傳奇一樣的大妝師鍾寐嗎?”
鍾靈兮只覺得額角一跳,眉頭緊緊就蹙了起來,她說:“沒有人不知道。”
謝瑜用一種十分惋惜而意味深長的口氣說道:“她死了,好像是病死了。”
她似乎在細細地回憶著,